七。”
阿雪像是被某个字眼刺激到了,皮肤的青纹越裂越多,脸上彻底维持不住为人时的温和模样。
无忧丝毫没有被吓住,反而相反松弛地耸了耸肩,眉眼弯弯,语气带着年纪该有的天真无邪。
“就是我是七七,我也没有做错。七七只是听你的话,给你找来哨兵,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与七七,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
“难不成你还要别人的性命来为你的选择担责吗?”“没有这样的道理软。”
阿雪仰起脖颈,眼球凸起,恶狠狠地瞪着少女,青色的裂纹犹如一条条蚯蚓,游走在她的皮肤,再慢慢变大。
紧接,她的肢体分外诡异地扭曲,响起让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你有罪,你有罪,你有罪,你有罪,你有罪,你有罪,你有罪一”阿雪持续不断的重复。
凄厉的声线仿佛蕴含某种力量,无忧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有刀在割她的神经,疼痛欲裂。
然即使这样,无忧依然没有放弃反驳阿雪的言论。“有罪的是你,你为一己私欲,竞妄图决定别人的生死,只有我自己,才可以说我做错了,旁人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无忧按着脑袋,一步一步靠近阿雪,指尖绿芒萦绕,话还在继续刺激。“你是觉得你喊了救命,别人就一定要救你吗?”说她自私也好,冷漠也罢。
无忧从没觉得七七听到阿雪呼救,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回家有什么问题。第一,对方是一群哨兵。
就七七那样的身体,进去也只是送死的份。第二,七七只是选择了自己要做的事。
救人可以,但要在可以保证自身安全,并且要有时间有能力,以及要愿意去救。
“如若是这样,那为何天下还有那么多命运多舛的人,神都不会普渡众生,何况是人。”
距离阿雪只有两步之遥时,无忧逐渐将精神丝幻化成尖细的长针,眼底无绪,与平日乐哈哈的天真模样没有任何的相同点。冷静到足以让从水镜看到她脸上神情的人,瞳孔不自觉放大。好似在这时,他们才真正认识她。
一步。
阿雪扭动着脖颈,阴狠地盯着少女,手肘屈起,五指成爪,仿佛在蓄力,又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无忧不知为何,明明大脑还在持续不断作痛,她却异常清醒,胸腔奇异般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情绪,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怪物面庞,没错,她可以确定此刻的阿雪定然已经不是阿雪。
通过对方的言行,可以说明她现在身处的幻境,包括之前经历的幻境,都是以现实发生过的事件为原料,再去发酵加工。想到这里,无忧看着"阿雪",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把活命的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这便是你最大的罪。”话落,近乎透明的浅绿尖刺,猛然朝怪物袭去。同时,怪物的手也向人类挥去。
无忧的精神丝攻击被挡于怪物之手。
但她们很快又缠打在一起。
日夜训练刻在灵魂的招式记忆纷纷浮现脑海,无忧越打越兴奋,眸底迸发出久违的战意。
即使身体不敌怪物的强悍,血迹不断浸湿衣裳,无忧依然感觉不到疲惫,一招只比一招快,全落在致命之处。
这可把看着她的白塔众员震撼到摘星阁落针可闻。小兔子精神体向导不应该是香香软软,软软糯糯,但手无缚鸡之力吗。严越霖揉了揉眼睛,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漓妤惊呼一声:“我嘞个老天爷,阿忧还有这本事,太帅了吧!”姜先雪却笑不出来,她看着少女身上越来越红的血迹,十根手指紧紧攥住。君枕弦注视着水镜的眸光微深。
小忧,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池鹤春则是越看越兴奋,甚至还举起拳头,激动地附和少女的招式。“对,就是这样!狠狠打它的脑袋,打到它脑袋开花。”而且寻松只是在静静地看着,不过如果此时有人观察他的神色,就会发现那双碧绿色的幽瞳满是炽热的爱恋,包裹在白色作战服下的身躯细微的颤抖。好喜欢……好喜欢。
想做小忧的狗。
无忧不知道她掉马的画面全被同事瞧见了。她如今的体能终将有限,怪物也不是傻子。它很快发现了少女的力不从心,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下一秒,长着阿雪脑袋的脖颈忽然分裂出另一颗皮肤满是脓包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