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86章
无忧被晃得差得没晕过去,脑袋的伤口隐隐作痛。不是，难不成只有她能感受到痛觉吗？
“这、这位大哥，你生病吗？”
少女气喘吁吁地叫住一群身量人高马大的男人。听到“她"在喘气,无忧内心莫名舒爽,看来不是她一个人觉得累。约莫真是哨兵,少女的说话声并不大，男人们却齐刷刷回头，投落而下的视线意味不明,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半响，他们失望地收回眼神，转身要走。
这样的眼神很熟悉，无忧曾在那名被她杀死的哨兵身上见过，但一心想补贴家用的少女发觉不出异常。
“别、别走！”
“她”急忙伸出手，想要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衣袖。对方毫不客气地推开"她”。
少女摔倒在地，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痛。
无忧倒抽一口凉气,他爷爷的，没看见这具身体看着都快挂了吗。男人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少女的狼狈模样。
“丑成这样就别妄想什么了，你脱光了我都不会多看一眼，再敢碰我，我就让我的精神体-一"他眼里泄出鄙夷，抬脚不轻不重地碾压上少女露出的脚趾头。“吃了你。”
无忧忽然觉得明朝云也没那么讨厌了。
其他几个男人肆意大笑，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满是不屑，有一个搭着同伴的胳膊，说：“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来点脏东西玩一下，不是也别有风味吗？”闻言，踩在少女脚趾的鞋子抵住“她”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来。他嫌弃地皱眉，但还是回应同伴：“这么丑的东西，我可没心情，你喜欢你自己玩吧。”
“要是向导，还有点价值。”
少女听不懂他们话外的言外之意。
“她”只知道自己被踩过的脚很痛，下巴也在痛，掌心也在痛，全身哪里都在痛。
但“她”始终记得自己的初心。
“你、你们是哨兵吗？若是哨兵，生病了，阿雪姐姐可以帮你们，但、但是你们要给银子。”
“阿雪姐姐?"他们被勾起点兴趣。
“你姐姐是向导？”
少女点了点头，紧接她手撑着满是沙石的地面，动作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肢体肉眼可见细微的颤抖，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但她双唇紧闭，不曾溢出一丝痛声，只佝偻着腰，微微侧身，小声道：“你们跟我来。”
饥饿和疼痛交织，无忧都没力气骂人了，静静看着少女领着这群人陡了几个大圈，来到一处偏僻的土房。
“她”打开栅栏门，轻车熟路地领着身后的哨兵走进小院。此时，正好有一个穿着布衣的男人打开里屋的门，一边绑着裤腰带，一边朝少女打招呼。
“哟，又带客人给你姐姐啊。”
少女头也不抬，和他插肩而过。
布衣男人吆喝了一声：“你这孩子，怪不得你”话止在余光看到的几名人高马大的身量，他连忙哈腰点头，匆忙离去。面上神色惊恐中夹杂着惋惜。
而少女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站在里门前，道：“阿雪姐姐，我领哨兵来了。”
无忧不禁惊奇，难得见身体主人明确讨厌一个人。但等听完对方的心声一一
不想理他，他买药总是想赊账，阿娘被他气到了。无忧抽了抽嘴角，真是一个小傻子。
“好，多谢七七。”
里面传来的回话声很虚弱，但能听出音色柔美，想必容貌定不会差。也能听出一种熟络，少女应当不是第一次带人来这里。“客人，进来吧。"女子又道。
男人们听到屋主的声音，互相对看，其中踩过少女脚的男人率先进去。过了一会，似乎是同伴传音，其他等候的男人面上的嫌弃一扫而过，兴味盎然地一个接一个进去。
里面传来女子的惊呼声，音色染上慌张，而是哀求，最后是痛苦的哭音，隐隐还能听到向少女求救的声音。
少女有听到吗，当然是有听到的。
可“她”进去的脚步却迟疑了。
现在天色已晚，该回去帮阿娘做饭了。
少女转身走出土房，像是自成一个世界，任由身后的求救声逐渐远去。回去后，不出意外又遭了几顿打，少女依然认为阿娘是对的，顶着脑袋流血的伤口淘米烧火做饭。
或许是良心发作，妇人吃完饭，把一块草药糊弄在少女的伤口上。力道之大，让对痛感没知觉的少女在心里罕见地说了一句好痛，旋即又开始感恩阿娘。
无忧幽幽地想道，不如给她拍几块米饭来，痛死好过饿死。不过少女睡觉的地方居然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卧房。家具样样俱全，柜子摆着一些孩童玩的木具，衣服也是有的，就是放眼过去，全是不合身的。
无忧的目光掠过这些绣工精致的童裳，脑海浮现出一个困惑。原来父母的爱也是有保质期的吗？
而少女换了一身衣服，就饿着肚子躺在床，闭上了眼睛。饿成这样，无忧可睡不着。
少女似乎也睡不着，直到半夜才睡熟。
无忧动了动手指头，再抬起腿，几番活动后，她发现身体不再受限。猫着步离开卧房，她直奔厨房而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锅盖，徒手抓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