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阮明。
终于,我们来到了城门口。我上前与城门口的士兵打了个招呼,并递上了一些银子作为入城费。那士兵接过银子,却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他的头高高扬起,鼻孔对着我们,那鼻子里的鼻毛清晰可见,让我看了直犯恶心。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兄弟还真是个直肠子,一点都不懂得这些人情世故。于是,我耐心地对他解释道:“大柱啊,你是不知道,这门口的小卒子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有点关系的。你要是去县衙府告状,别人啊,根本就不会理你的。咱们要是不给点钱,他不让咱们进城,那咱们可咋办呢?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我们把收获的粮食通过各种途径售卖一空。此时已临近深夜,兄弟们拿到挣来的钱,便开始盘算着去酒楼里尽情享受一番。这也是每年深秋我们在城里必定会做的一件事。我注意到平时与我关系最好的兄弟阿梁,嘴角不时上扬。一问才知,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玉剑门的招生玉佩,打算快些回去告诉他家婆娘跟儿子,免得误了招生时间。第二天可能就无法参与这次饮酒作乐了。我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为他感到有些惋惜。
我们点了整整五大坛的陈年好酒,那浓郁的酒香让人闻了就不禁陶醉其中。不仅如此,还点了一大桌丰盛的下酒菜,有烧鸡、烤鸭、酱牛肉、花生米等等,摆满了整整一桌,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
我接过那半两银子,转身走上楼去。就在这时,身旁的几位兄弟突然对着老板娘吹起了口哨,那声音响亮而刺耳。老板娘显然有些吃惊,她回过头来,送了个幽怨的眼神,那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些许嗔怪。
听到他这番话,我心里顿时有些不爽。我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大柱,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儿,说这些对得起你老婆吗?”王大柱毫不避讳他不满的眼神,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只装作没看到。隔壁的陈林也感觉出气氛有些许尴尬,平常经常当和事佬的他站起身来说:“大伙儿开吃啊,这满大桌子的酒菜不吃浪费了啊,来啊,兄弟几个都动筷子吧。”
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故意拉长了声音,将目光缓缓地落在了大柱身上,接着说道:“最后,我要声明一点——”说到这里,我特意加重了语气,“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辛苦挣来的,从来都与他人无关。”
我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顺手端起一坛酒,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酒楼。我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他们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冷静思考,所以我决定独自一人去河边喝点酒,放松一下心情。
我赶紧转过身去,想要避开这一幕。然而,就在我转身的瞬间,离我较近的一艘小船上的船家女却突然开了口:“公子,要不要来……”她的声音嗲声嗲气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昨晚的记忆似乎已经模糊不清,我只记得自己在某个时刻沉沉睡去。当我悠悠转醒时,脑袋还有些昏沉,仿佛被一团浓雾笼罩着。我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慢慢地坐起身来,环顾着四周。
我一边想着,一边起身打开房门。就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我惊讶地发现有几个人正站在我的房门前,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其中,王大柱快步走上前来,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
我看着那串铜钱,心中涌起一股感动。虽然这些钱不多,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诚意和心意。我微笑着接过铜钱。王大柱接着说道:“这是兄弟们身上仅剩的了,其他的要跟婆娘交差不能动了。虽说有些少,但礼轻情意重嘛,哈哈。”王大柱摸了摸自己的头,憨厚地笑了笑。
一路上,我们推着牛车缓缓地行走在宽阔的大道上。王大柱突然手指天空,满脸惊愕地喊道:“那是啥玩意儿?人?”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袭白衣如同仙子般在天空中翩翩起舞,她轻盈地踩着一柄木剑,仿佛踏着彩云遥遥飞来。靠近时,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那秀美的容颜宛如盛开的鲜花,冷淡的表情恰似傲雪的寒梅,可不就是我家闺女吗。我佯装吃惊地迎上去,故作惊讶地问道:“闺女啊,不是早上才写信来说这次平安节不回了吗?”闺女看到我,也如释重负般解除了伪装,露出如阳光般明朗的笑容:“这次我可是立了个大功呢,别人都不让下山,只有我可以哦。”我深知她心中所想,爱怜地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夸赞道:“我闺女可真是厉害呢,爹心里可高兴了。”
途中,我瞥见一个身背行囊的人,定睛观瞧,原来是阿梁的儿子小帆。看着他,我不禁心生感慨,当年被我抱在怀中的小帆,如今已然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