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预料。"他顿了顿,第一次以一种商量的口吻说道“朕先送你回京好不好?你放心,陆爱卿之死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我要留在这里。“云禧强调道“我决不会拖后腿。”萧慎敬还没说话,她缓缓又说道"我要亲自查出来,我要一个个宰了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生。”
看着她痛意与恨意交织的眼睛,萧慎敬点头说到:“好,那我们一起商议如何查出来。”
′我们一起′四个字,很少从萧慎敬的口中说出。他早就习惯了孤军作战,下定命令。
从未与云禧一起共事。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两人不再是剑拔弩张的针锋相对,此时他和她成为了战友,成为了能放心交付后背的战友。
很快,萧慎敬发现,云禧真的非常聪明。
她很快就制定出了一套可行的方法,甚至……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你扮作富商,包下那′云中楼',醉酒后不慎向身边人透露,此次来倒卖战马盐铁。”
“抛下鱼饵,就会有鱼上钩。“云禧站起身说道“到时候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一定能将人统统揪出来。”
“好,以你所言”萧慎敬点头,问道“那你需要什么身份?”云禧在房中走了一个来回,很快说道“你的小妾。”萧慎敬立刻蹙了眉头。
她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到时候时机成熟你可以将我赠送出去,这些人既然敢贪,那定然有自己的账本。”
只要拿到账本便能将这些人统统一网打尽。“不可!"萧慎敬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甚至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倾身,案上的油灯都被他带起的气流扑得一阵摇曳,“那些人不是江湖草寇,是披着官袍、握着刀把子的豺狼!此计太过行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云禧挑了挑眉“行走江湖,我云禧还从未沾湿脚,我有的是经验。”
她说这话时,眼中燃烧着的是足够的自信。那是很难在深闺女子眼中看到的灿烂光芒。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窗缝里漏进的寒风鸣咽,以及油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萧慎敬的目光,落在云禧坚毅的脸上半响才撤开。最后,天子站起身说了一个字。
“好。”
无论如何,他护得住她。
只是……当乔装打扮好的萧慎敬,看到云禧时,立刻就后悔了。平日里那个一身劲装、眼神清亮如寒星、行动间带着飒爽英气的女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一抹夺人心魄的艳色。水红色的苏绣抹胸襦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玲珑起伏的曲线,那抹胸之上露出的锁骨精致如玉。薄如蝉翼的轻纱广袖衫笼着玉臂,行动间飘渺如云,更添几分欲说还休的诱惑。
青丝如瀑,并未盘成繁复发髻,只是松松地挽了个堕马髻,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侧,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拂动。斜插的那支竹节白玉簪,温润简洁,反而衬得那张薄施脂粉的脸庞,愈发清艳绝伦。
尤其那双杏眼流转间,仿佛含着一汪春水,带着三分慵懒,当她微微侧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来时,那是一种萧慎敬极少在她身上见到的、几乎能点燃空气的明艳与……媚态。
这模样……这模样他萧慎敬自己都未曾见过几次!不行!绝对不行!
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些男人看到她时眼中会迸发出的绿光,想象出他们借着敬酒、言语试探、甚至假装不经意触碰的可能…萧慎敬眼里沉稳算计荡然无存,只剩下如实质的占有欲,根本掩饰不住半分。“你不能这样去。”
“你不让我去?“云禧盯着萧慎敬,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堂堂天子,出尔反尔?”
萧慎敬有些理亏,他略微侧了侧头,避开了她过于明亮直接的视线,但语气却依旧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硬邦邦的语气砸了出来“不能这幅模样。“我不是你小妾吗?"云禧莫名其妙,她指着自己身上的衣裙说道“黄四爷’新纳的、宠得不得了的爱妾,穿成这般模样去赴宴,给′老爷′撑场面,有什么问题?这难道不是计划的一部分?难道要我穿着夜行衣去给他们倒酒吗?”她的逻辑清晰,句句在理。萧慎敬被噎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勉强放软了一些,却依然固执地寻找着理由"外面天冷,即便你穿着大氅,这轻薄的衣衫也难保不被寒气侵着。”
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醉仙楼内暖炉烧得正旺,何来寒气?“酒楼里暖气十足。“云禧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借口“萧慎敬,临门一脚了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不能是你这一身!”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她裸露的锁骨和轻纱下若隐若现的肌肤上,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朕不能让他们这样看你!”最后一句,泄露了他心底最真实、也最蛮横的念头。云禧见他态度强硬,懒得和他掰扯了“行,你说,我穿什么?”刀一已经很有眼力见地拿了两套衣衫过来。最后云禧只好选择了其中一套,上身是赤金织锦内衬外搭一件正红织金夹袄,下配一条宝蓝妆花马面裙,外罩玄狐大氅。见她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厚实的布料里,萧慎敬表情终于缓和下来。等马车到了酒楼,萧慎敬率先撩袍下了马车。对正装备跳下马车的云禧伸出手臂。
云禧动作一顿,立刻想起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