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心的玩笑话。
陆利津问完也真没想做什么。
他看着她一边抽烟一边背单词的模样,一时分不清她到底算好学生还是坏学生。
但有一点,她越来越吸引他了。
握笔的手也夹烟,背单词时碰到一起的薄唇会缓缓吐出烟丝,平静内敛的外表下钉着她的疼痛和反抗。
她身上的矛盾像朵妖娆盛开的午夜之花,藤蔓生长缠裹,紧贴他的皮肤,要将他拖拽吞噬。
陆利津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会溺死其中。
他偏过脸,喉结轻轻滚动,撑着栏杆的手蜷缩收紧。他迫使自己想点别的。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所有行星轨道半长轴三次方跟它的公转周期二次方的比都相等。x的n次方与y的n次方之和等于z的n次方,n属于正整数,当n大于2,不存在整数解……
纷杂的念头一时似海水淹没过来,就连几个氧化还原反应都从脑海里过了一遍,依旧没能驱散半点杂念。
他呼吸加重,转身就走。
头顶的声控灯熄灭,夏恋用书拍门,“陆利津。“她叫住他,“去哪?”锁住铁门来回摇晃,锁头碰撞叮叮当当,声控灯再次亮起。“回教室。”陆利津原地站定,没回头。
夏恋抬腕瞥表,“不是还早?”
空气中沉默了会儿,他转过身倏尔一笑,抬眸盯着夏恋,“你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
夏恋微微蹙眉,一时没懂他在说什么。
陆利津抬起手,手指在空中来回划过一小道弧度,漫不经心开口:“你对我这样呼来喝去,忙起来两句话就打发了,需要的时候又冲我勾勾手指头。”他顿了顿,身体重心偏移,靠在楼梯栏杆上,“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听话啊?”
夏恋挥开眼前烟雾,两步穿到他面前,站在台阶之上和他平视,“那你想怎么样?”
陆利津垂眸瞥了眼她手里的单词书,偏过头轻嗤,“我能怎么样。”很轻的一声。
“我现在没心思去考虑其它事。"夏恋盯着他看,直言,“你如果要表白,我会拒绝。”
陆利津的脸转过来,和她对视。
尽管一早猜到会是这个答案,但亲耳听到又完全不一样。他看了她半响,试图在她的眼神中找出点情绪。但她太过平静,就连说出这句话似乎都不需要考虑他的感受,没有半点犹豫。陆利津后退两步,抛出Zippo扔给她,“行呗。随便你。”夏恋眼疾手快接住打火机。
陆利津已经走下台阶,消失在楼道。
这件事很快被第二天的周考揭过。
考试越来越频繁,时间像拧到发干的抹布,硬邦邦挤在一起。夏恋三月份还能保证六小时睡眠,但从四月某个痛经的早晨开始,她的睡眠时间直线缩短,常常六点不到去了学校,教室门没开就去图书室上自习。补课也越来越紧,有点时间就往办公室跑。月底一个清晨,天边鱼肚泛白,夏恋去自习室路上被一颗飞到脚边的篮球砸断去路。
王时北跑来捡球,一看是她,乐了,问她怎么来这么早。夏恋循着他来的方向看去,薄雾下蒋旭一行人正双手撑膝大口喘气,她目光落到远处的陆利津身上,摘下一侧耳机问:“怎么是你们?”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操场打早球,她戴着耳机走路快,压根没注意到是他们。
王时北笑着把球往地上砸,“你以为我们'四点巅峰,五点篮球′的口号白喊的?”
“巅峰′是校门口附近的一家网吧,是实中很多学生翻院墙上网的首选。“你们……”夏恋一时语塞,难以相信,“这么早起来上网打球?”“这不是压力太大了,每周五个小时能干嘛?"他边说边把球运回去。有人在远处骂他:“你捡个球磨磨蹭蹭的干嘛呢?”“滚。"王时北把球冲那人砸去。
蒋旭朝夏恋的方向望了眼,身形被树影挡住,问:“谁啊?”“哦,没谁,恋姐路过。"王时北说着加入对局,跳起来去拦对方的球。话音刚落,骂王时北那人错开陆利津把球投进篮筐。“陆利津你行不行啊?打球发什么愣?“队友问。蒋旭一听就笑,“他要行还跟我们打什么球。"说完故意去撞他的肩,“咋,还没和好?”
陆利津敛眸,转过头来嗯了声。
这一声落在挂满露水的清晨,听起来湿漉漉的。高考最后一个月。
夏恋mp3里的歌曲全删只剩一首wake,就连一直听周杰伦的蒋旭也把这首歌换成了单曲循环。并在每天凌晨四点准时打开房门,蹑手蹑脚躲着蒋母收抬出门和大伙在′巅峰'碰面。
尹知微则把这首歌设为起床铃声,听得想吐,最终在某个午后爆发,怨气冲天地对夏恋说毕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wake加入黑名单,谁敢在她面前哼唱半句一起打包发配。
这首歌起初是王时北分享到群里的,说是他的长跑神曲,大家没劲了可以听了打鸡血。
哪想鸡血打得太猛一发不可收拾,属于半夜听到都能原地爬起来写两张卷子的程度。
那段时间每个人脑子里都是"You wake within me”,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蒋旭神秘兮兮找到几人,说要郑重请求大家一件事--周杰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