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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2 / 5)

开,二楼是独立的雅间,隔着窗边的纱幔,刚好能欣赏到楼下弹琴的花魁,再往上一层的氛围则更加隐秘,每一扇的窗扉都紧紧闭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裴旖抿一口茶,放下杯子,收回了打量的视线。

阿亥坐在她对面,一面谨慎观察着一楼的动静,一面神色严肃问她:“大子妃要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旖咬了一口糕点细细嚼着,淡笑不语。阿亥等不到她回应,反应过来,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罕露无言:“太子妃想去哪里直说便是,无需欺骗属下。“我不骗你,你又不会带我来这里。”

裴旖看着她的无语表情,心情稍虞,暗道自己也算报了刚从悠州回来时那几日被一个人憋在别院抓心挠肝的仇一-在她中了致幻剂昏迷醒来后的那一晚,晏绥说这并不是他的安排。问题的根源可能出在阿亥错误理解了从悠州离开时他的指令:太子妃喜静。

这的确是阿亥这种一丝不苟的人才会有的顶级理解,裴旖至今想起来依旧觉得哭笑不得。她微微摇了下头,将一碟点心推到阿亥面前:“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你不吃个尽兴再回去?”

阿亥不出意料拒绝。

裴旖将酒杯斟满递给她,对方依旧没接:“属下还要保护太子妃。”她也不强求,自己喝了一杯,胃里逐渐暖了起来。她又斟满杯子,问面前的人:“你跟着殿下有多久了?”

阿亥答话:“十二年。”

裴旖略有讶异:“你也是北靖人?从北靖时就在晏家了?”“是。”

“那你的父母和家人呢,如今还留在北靖吗?”对方的声音很平静:“我没有家人,是先帝在战场上将我捡回去的。”裴旖启着唇微顿,而后很快回道:“我们的经历差不多,我也是被我养父母在一个战毁的村子里捡到的。”

裴旖以为依着对方的性子大概不会回应她的话,没想到她静默片刻,淡淡应声:“是。”

两人的距离在无形中拉近,裴旖喝了酒,脑子逐渐有点热,絮絮念念道:“…我小时候其实隐约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他们亲生的,但是我不敢问,而且为了抵消这种怀疑,我还要加倍的在别人面前装作对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阿亥轻不可察点了下头,似乎是被她的话拉进了某段回忆中,少顷之后,低声开口:“当时先帝问我话时,我撒谎说我有父母,只是不小心走失了。裴旖垂了垂眼,她太能感同身受这种小孩子小心翼翼强装成熟地保护自己的心态了,故作轻松玩笑道:“你这算是欺君之罪吗?”对方没有笑,继续平淡讲述:“先帝自然看得出我在说谎,但是没有戳破,而是对手下人嘱咐说我有家人,倘若哪一日我父母找来的话,就让我随他们离开。”

裴旖缓缓捏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回想到自己在奉先殿内见过的先帝画像,中年男人的气场威严凌厉,但眉宇间颇有几分慈眉善目,君王的威严与长辈的慈蔼在他身上和谐融为一体,她忽然有些遗憾两辈子都没有机会亲眼见一见这样的伟人,轻声叹道:“可惜,我没能见到先帝一面。”面前的人淡声道:“先帝临终前的那段日子,最惦记的就是郡主的下落。”裴旖微微扯了下唇,心中忍不住有些羡慕陆婉柔。她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出身如此高贵,还有那么多疼爱她的家人,所有人都记挂着她,盼她回家。再反观她自己,莫名其妙被卷进晏家的权利纷争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个人都想利用她,置她于死地。她眸光不禁晦暗下去,不愿被阿亥看出端倪,转眼望向楼下,出神看着人来人往,半响后,黯淡目光突然在某一点上缓缓聚焦。一个年轻男人走进大堂,径直踏上了楼梯。他的一身打扮低调,在这芙蓉阁中毫不起眼,可他的脸裴旖却印象十分深刻,正是上一世在百官面前当众诬陷晏绥谋逆,被他被一箭穿喉的那个年轻官员大

裴旖寻了个借口支开阿亥,尾随男人的脚步上了三楼。按照她上一世的认知,这个人毫无疑问是璟王阵营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此行会不会有所收获,更不想被晏绥知晓此事,在悠州时她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引他起疑,眼下两人的关系本就处在僵局中,她不想再去惹不必要的麻烦上身。她悄悄藏身在墙壁后,看着男人走进角落的房间后,视线环顾,闪身推开了隔壁一间半掩着门的昏暗雅间。

房间里没有人,也没有灯,但桌子上的酒水已经备好了,显然是不久之后会有客人前来。留给她的时间很少,何况楼下还有一个阿亥在等着她,裴旖趴在墙上,隐约听到隔壁的人在交谈说笑,但声音实在太过模糊,根本听不清楚一字半句。她微微蹙眉,走到窗前推开窗扇,观察到这两个房间刚好处在角落形成夹角的位置,两扇窗挨得极近。她借着月光爬上窗台,幸而这一侧窗对应的是芙蓉阁的后院,外面漆黑黑一片,无人注意到她的动作,她在夜色的庇护下蹲在窗台的外檐上,缓满挪着脚步,将身体探向隔壁。房间内听起来似乎有四五个人,且都不同程度地醉了酒,一人含糊不清开口道:“此事办妥之后,吕兄……就不是吕兄了,吕大人,吕知州,以后可要多关照啊!”

被唤作吕兄的人姿态却是比这个人更恭敬,讨好笑道:“大人这是哪里的话,互相,互相关照,这杯吕某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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