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为所用,她没有资格为此事不悦,于情一一她眼底微微黯淡。
于情,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她只是……只是嫌他脏而已,不是不悦,更不是在吃醋。
见她半响沉默不语,晏绥轻慢低笑一声,一只手臂撑在她脸侧,另一只手松开了她的下巴,手指闲闲勾起她的面具,将她暗暗憋红了的脸颊彻底暴露出来他垂眸定定盯着她的眼睛,她紧靠在树上,别开视线,故作镇定解释:“臣女只是见那把琵琶好看,想买下来留着日后送人而已。”晏绥的目光慢条斯理在她脸上寸寸游移,仿佛上位者在观赏自己的所有物:“郡主撒谎的时候,眼睛是向右看的。”这种近在咫尺的压迫感压得人坐立难安,但不管他今日说什么,裴旖决心死也不松口:“臣女没有撒谎,殿下若是不相信,臣女也没有办法。”“孤自然相信郡主,只不过一-”
他短暂停顿,而后弯唇淡哂,“方才拍卖的那些物品里面,没有琵琶。”裴旖"….”
累了,毁灭吧。
她默不作声扭开脸,晏绥被她这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的模样逗得想笑,大掌在她脸上狠狠揉了一把,她白皙脸颊顿时浮出几道红痕来。他垂眸看着她的脸,忽然想起那晚她被他咬得两腮湿漉漉又娇又恼瞪着他的模样,喉结晦暗一滚,片刻之后,他神色不明抬起手,将她的面具扣了回来。裴旖都做好了被他奚落一番的准备,没想到他就这么放过自己,意外看他一眼,他脸色淡然叮嘱:“待会儿进去之后,郡主自己随机应变。”裴旖一脸茫然,进去哪里?随什么机?应什么变?不是,他还真的打算带她去见花魁啊?!
不等她反应,他将她拦腰抱起,足尖轻点,跃上了树。两人穿梭在树林之间,裴旖只是往下看一眼都觉得晕,只能紧紧攀附着身前的人,最终他们停在了一栋房屋前,面前二楼的窗敞开着,依稀可见房间内屏风后女子的身影。
晏绥将怀里的人放了下来,她回眸看着他,目光嫌弃又幽怨,分明是在说:你又要跳窗?你可是尊贵的天甲啊,能不能别老做这么没脸面的事?他轻轻摇了下头,似是在回应她,这一次他不跳窗。裴旖将信将疑,直到看见他唇尾挑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她顿感不妙,正要挣扎时,她的身体骤然腾空,身后人扣住她的腰,将她举起来从窗户扔了进去。
裴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