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和她道歉。”“葛晓凡?为什么要道歉?”
韦初雪笑笑,“是我害死她的啊。”
她的笑容轻松,又不太轻松。
南栀不太能理解其他人的部分情绪,但她看得出来,韦初雪一直生活在压力和懊悔之中。
就连南栀都能看出来的情绪,可见韦初雪有多困扰。韦宁雨提着暖壶走进来。
韦利见状,神色一变,走过来接下暖壶,不自然道:“我来就行,这种活不用你做。”
他没把暖壶放回床头柜,而是交给爷爷,爷爷提着暖壶站到窗户边,也没放回原位。
韦宁雨看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怕我下毒啊?”韦初雪坐起来,有点儿紧张。
她不应该在意韦宁雨,韦宁雨的出现对她而言从不代表什么,他不会抢走父母的宠爱,她也不在意他去抢,她的生活本来就该是他的,还给他也没什么。但同时,韦初雪也清楚地知道,韦家人对韦宁雨不好,很不好。韦初雪不想管,但韦利一凶韦宁雨,她就想到韦宁雨帮她挡酒的画面。她没法心安理得地躺着。
韦利神色不太自然,“不是,怕你太累,你做护士也挺不容易,我看护士站的护士基本没太多休息时间。”
韦宁雨道:“你给她倒水喝。”
“…我说了,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没那么多想法。”韦利和爷爷都没有去动暖壶的意思。
韦宁雨忽然很烦。
韦家人很烦,韦初雪也烦。
是他太贱,韦初雪病了就病了,和他有什么关系?韦宁雨冷冷说道:“你们真让人恶心。”
“宁雨!"韦利端起做父亲的架子,“我们是长辈,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
南栀惊呼道:"真的一样!”
她这一声惊呼有点儿突兀,韦家人都看过来。南栀赶紧解释,“伯父,您别生气啊,我是以前听人家提起过,如果吵架时不是占理的一方,就拿对方的态度说话。情侣吵架可以使用这个方式,长辈更适用,是真的诶!我只是感慨一下,您真的别生气!”韦利:……”
忽然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韦利的爷爷这才说:“不是我们拿长辈的身份压宁雨,我们能不心疼宁雨吗?宁雨是我们韦家的孩子,真正有韦家血脉的,我们当然心疼他。”南栀再次惊呼:“又中了!”
“?〃
南栀说:“发现还是不占理,就拿对孩子好说话呀,大家把和父母吵架的步骤总结得很好诶!”
韦初雪紧绷的精神渐渐放松。
有南栀在,这个架吵不输。
韦利和爷爷已经要动怒了,韦初雪盯着韦利说道:“她是我的朋友,你也要对她下手吗?”
韦利的怒气一下子散了,“小雪,你看你唉!”南栀好像明白了什么。
韦宁雨扔掉水卡,“你们放心,以后我不会来碍事,也不会碍你们的眼,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人精韦宁雨轻易不会发脾气。
他现在会生气,就是还在意。
南栀赶紧劝他,“你别总和他们置气,你看他们的身体,你……鸣。”韦宁雨没工夫生气了,他捂住南栀的嘴,“祖宗,多活几天吧!”南栀…”
明明是想安慰他。
不过也不是每个讨厌的人都该死,南栀决定还是做个嘴上积德的好人。虽然她认为她完全是从客观角度出发的。
韦宁雨正要带南栀离开,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人出现在病房,手里提着几袋水果。
放水果的袋子很一般,破破烂烂,但里面的苹果却又大又红。韦宁雨一怔,走过去接过苹果,“爸?你怎么来了?”是韦宁雨的养父任建业。
韦宁雨从前也姓任,发现抱错孩子后,两家人坐下来商量,韦家决定把韦宁雨接回家,他才改了和韦初雪相似的名字。他以前叫任俊。
养父母没什么文化,曾经来村里教书的老师名字里有一个俊字,他们就觉得俊字好,所以给孩子取了这个名字。
任建业出现在病房,韦家人明显露出不满之色。任建业没注意到韦利的脸色,他看向韦初雪,心疼道:“唉,年纪轻轻的,咋就得了这么个病?”
韦利听得不太舒服,“她生病,还不是平时太努力,平时吊儿郎当没正事做,累不着自己,哪有机会生病。”
南栀好奇道:“吊儿郎当没事做的人是谁啊?”韦初雪尴尬地看向韦宁雨,这说的肯定是他。南栀还是好奇,“有这么个人吗?”
她盯着韦宁雨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吧?”韦宁雨的愤怒已经快藏不住。
但此刻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不能当着任建业的面表现出来。
韦宁雨努力弯起嘴角,“爸,你不用担心她,她会去首都治病,走吧,我们回家。”
任建业还是放心不下,“唉,毕竟是我的孩子,这咋能说放下就放下?”韦初雪想去接任建业。
她和任建业夫妻俩相处时间不久,当初商量的是,韦初雪和韦宁雨都留在韦家,韦家的经济条件好,不会耽误两个孩子。但血缘是很奇妙的东西,韦初雪一见到任建业夫妻俩,就觉得无比熟悉,好像已经认识多年。
她偶尔会去看望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