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二寒假和靳怀潇去了一座北方城市。
大雪封了山，他们住在农家，晚上喻瓷就睡在靳怀潇怀里，等第二天起床，雪下到可以没过膝盖，喻瓷堆了一天的雪雕，玩了个痛痛快快，只不过后来差点感冒，被靳怀潇按在屋里硬生生待到雪融化。那时候靳怀潇给她拍了很多照片。
当年的照片她都删了，现在只剩下记忆，可记忆也终究会模糊。一一咔嚓。
是快门的声音。
喻瓷愣愣抬头：…你干什么？”
靳怀潇把相机里的照片给她看：“很漂亮。”照片里的她低着头，单手抬起，掌心落了雪花，浅栗色的发上也落了雪，他今天拿了微单，现在有了钱的靳怀潇买的相机配置要远超过过去，这张照片调了蓝调，有种十几年前的旧照片感。
这些年他的摄影水平确实比过去还好了。
记忆会模糊，但相片会比记忆保存更久。
靳怀潇弯腰凑到她脸侧，将手机递给她：“我的摄影水平比过去好了很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等今年冬天你有空，我们再去一次那里吧？”手机上，是一张喻瓷的照片，七年前的喻瓷和靳怀潇大二，她还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蹲在雪地之中，身边是自己堆得一米高雪人，喻瓷眯着眼睛笑，光落在雪地上，又反射到她的脸上，整个人清透又自然。乔乔踮脚看了眼：“哇，姑姑以前也好漂亮，是叔叔拍的吗？”靳怀潇笑了下：“嗯，我拍的。”
在他的镜头下，喻瓷是千种模样，洒脱的，可爱的，又或者清冷的，但无论哪种风格的喻瓷都有强大的生命力。
过去的喻瓷笑得很甜，现在的喻瓷别开眼，含含糊糊说：“以后再说吧，该轮到我们了。”
靳怀潇收起手机：“好。”
喻瓷牵着乔乔跟随队伍往前走，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下。她解锁看了眼。
J：【图片。）
总共九张图片，全是七年前大二寒假他们去旅游拍的，其中有八张是喻瓷的个人照，但最末尾的一张，是他们的合照。她挽着靳怀潇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两个人都在笑，身后是茫茫雪山，一望无垠，苍茫又壮阔。
她删掉的回忆，他还给她。
喻瓷看了很久，最后，她点开照片长按，一张一张全部保存了下来。她的左手牵着乔乔，垂下的右手被靳怀潇牵起，他左手上的戒指触感明显。“小瓷，十一月北方就会陆续下雪，我有时间。”喻瓷没说话，也没有挣开他的手。
于是靳怀潇握得更紧了些。
陪乔乔玩了旋转木马，又排了个儿童卡丁车和动物牧场，就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
乔乔正坐在秋千里拿着胡萝卜喂小兔子，喻瓷躲开一只要来顶她的小鹿，找了个能看见乔乔的地方坐下。
靳怀潇在她身边坐下，递过去个甜筒：“吃个冰激凌吧。”喻瓷皱眉躲了躲：“我不想吃。”
“天气热，我买的小的，就吃一点点，你以前很喜欢吃这个，实在吃不完就我吃。”
乔乔不喜欢吃冰激凌，靳怀潇就只给喻瓷买了。喻瓷确实挺热的，这会儿温度已经29°C，她还穿着长袖，看着面前的甜筒，他买的是原味的，只能闻到奶油香，清清凉凉的，她犹豫了会儿，小心拿出勺子挖了一勺，小口抿下。
靳怀潇弯了弯唇，一直举着甜筒。
喻瓷又慢慢挖了第二勺，第三勺，靳怀潇一直笑，看她一小勺一小勺舀着吃，吃得很慢很慢，但夏日用来解暑的冰激凌化得很快，眼看雪顶都融了，喻瓷有些急了。
她推开靳怀潇的手：“快化了，我不想吃了。”说话时候已经晚了，融化后的冰激凌沿着脆筒落在靳怀潇的手上，喻瓷赶忙帮他撸起袖子。
“你赶紧吃啊，都化了。”
靳怀潇坐着不动，理不直但气壮：“手上黏，你喂我吧。”喻瓷："？你自己不能吃？”
“化手上了，不舒服。”
“那另一只手呢！”
“不想碰，你喂喂我嘛，你看它都快化完了。"<1喻瓷：…”
喻瓷舀起冰激凌递到他嘴边，咬牙切齿道：“靳大爷，吃！”靳怀潇张嘴咬下，有点冰，但很甜。
他不喜欢吃冰激凌，但她喂的他喜欢。
恼火的小瓷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