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襄,你脸上起了红疹!你自小不能吃鱼,莫非今日的菜是用鱼汤烹饪的。”
执春没明白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姑娘能吃鱼啊。宁襄又道:“快把我的脸遮起来,有红疹还怎么见人呐,执春我们马上回去上药。”
两人一搭一唱地演完,宁襄才放轻声音道:“执春,你带初意出去,我在这儿等着。”
“姑娘…"执春刚要发问,就见自家姑娘果决地点头,好吧,她是姑娘的人只要向着姑娘事事听从就是了。
于是执春镇定地扶着戴上帷帽的林初意出了帐篷。二人走出百步,执春才松懈下来,忙问:“林三姑娘,这究竞怎么回事?”林初意解释道:“我想去见一个人,可是我出不来,只好让你家姑娘帮我挡会儿,咱们快去快回要不了半个时辰的。”林三姑娘是她家姑娘最好的手帕交了,执春点点头,“好,快去快回。”林初意和执春来到席间,林初意指了指坐在最外缘没有同旁人交谈的楚怀安。
执春低着头去请人。
“郎君,林三姑娘有请,可否借一步说话?”楚怀安看了看站在阶下的纤瘦身影,起身和执春走。三人绕到了木栏场外,确定四下无人,林初意才拨开罗纱。林初意福身道:“楚郎君,那夜是我太冒失,我向你赔罪。”楚怀安快速扫了眼她苍白的面容,低眸道:“无妨,林姑娘一切可好?”“我今日是来见你最后一面,有些话想同你说,"林初意顿了顿,才艰难道:“我在议婚了,今后也不会再见,愿你岁岁安康,前途似锦。”楚怀安面色一滞,垂在袖中的手也旋即捏紧,低下头,是了,他这样的身世,又怎能肖想高门贵女。
便稳着声音道:"愿林姑娘得遇良人,举案齐眉白首不离。”林初意深深看了他一眼,就算离别他也没有丝毫动容,果然心里没有她。林初意挫败的笑笑,放下罗纱,正要转身离开,不远处的草丛中就扑出来十数名常服装扮的武夫,把两人捆了,几步外的执春也没能幸免。三人被绑住手脚罩住脑袋带进林中。
宁襄坐在榻边,看着矮几上的刻漏,已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宁襄起来绕了一圈,又安静地坐下,再等等。头上的布袋被掀开,林初意挣扎着往四周看,他们身处一座破败的古塔中,楚怀安、执春也都被抓了,只是他们依旧蒙着头。他们塞着口塞,无法发出声来。
自后方缓缓绕出两个人来,林初意不虞睁大眼。王淑轻摇罗扇,吩咐武夫,“让她说话。”武夫拿掉林初意的口塞,林初意呵斥道:“王淑,你做什么?”王淑勾着唇,“别生气呀,本郡主有一事想拜托你。”林初意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有你这么求人办事的吗?”王淑不在意地挑挑眉,让人丢了纸笔在林初意跟前,“你帮本郡主写几个字,把宁襄引到林中,本郡主就放了你和…你的奸夫以及那个丫头。”林初意唾了一口,骂道:“你做梦!”
王淑冷嗤一声,缓缓走近威胁道:“你若不写,本郡主就将你私会外男的消息散播出去,瞧你以后怎么许人家。”
林初意全然不惧,“那你说好了,我又岂会怕你?”“还真是姐妹情深,本郡主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要,"王淑接过虞晚贞递来的信封,自上而下睨着她,“这是你与奸夫偷|情的铁证,有上面的字何愁仿不出你的字迹。”
林初意愤恨地盯着她,“你卑鄙无耻小人!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塞住她的嘴,"王淑用罗扇一指,随后侧眸对虞晚贞道:“她的字你学的如何了?”
虞晚贞颔首,“郡主放心。”
王淑满意的笑着,虞晚贞取了新的纸笔写字:阿襄,速来东侧树林接应我,只能你一人前往,否则我有性命之虞
写完,虞晚贞奉给王淑过目,王淑笑道:“这件事你办的好,要抓宁襄果然得从这个蠢货身上入手,也不枉费咱们的人辛苦盯了这几日。”“郡主谬赞。"虞晚贞让武婢策马尽快送去营帐。此时从后门又出来一人,不忘吩咐道:“让他们悠着点,别把宁襄弄伤了,否则我砍他手脚。”
看着天色渐晚,宁襄着急起来,要是初意再不回来,陛下他们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林家二哥一来,便瞒不住了。
须臾,帐外传来清亮的女声:“县主,这有封林姑娘给您的信。”两名侍卫瞥了眼那武婢,认为她发白日梦了,就要将她赶走。帐帘突然被掀开,宁襄快步过来抽走信封打开看。“县主?“两名侍卫惊道,正要进帐寻人,就被宁襄叫住。“三姑娘不见了,我去找她,"随后宁襄吩咐他们道:“你去找裴珩裴将军,你去找我四哥宁容,让他们去东侧林中找我,切记!”“是。“两名侍卫急忙要去。
“等等…"宁襄紧张的呼了口气,“你们有没有什么防身的匕首,再给我盏烛灯。”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她很害怕。宁襄把匕首还有他们给的驱蛇虫的药粉装入袖中,再提上烛灯往东侧树林去。
宁襄从未走过这样的山路,眼下天色渐暗,树林也愈发阴森,她才进林中不到十步,眼前就蹿出两个人。
宁襄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缩着身子语无伦次道:“我夫君是大将军,我哥哥是大相公,我爹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