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的心脏,下意识的排斥感都让她无比在意,身子瞬间紧绷起来,紧跟着阿芎和颜渚,时不时地向四周看一眼。可是这处水下遗迹太安静了,它是真的荒废了许久,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结上了蜘蛛网,甚至还能看到几只老鼠乱窜。他们三个就这样一路平安无险地走到了龙头所在之处,它嘴里衔着的正是阿芎曾经所描述过的单足坠着血玉镯的血铜鹿角鹣。只是太过安全反而让人提心吊胆,至少他们三个并没有因此放下警戒,那种无端而起的异感,三人对视一眼便互相心下了然。“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说不上来。"袁呓率先在贯意中小心翼翼地说道。颜渚的表情沉重,在贯意中回道:“我的心在乱跳,这里让我很不舒服。”“我的反应更强烈一点,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让我们离开………阿芎看着近在咫尺的血铜鹿角鹣,她能感受到上面留下的禁制气息,确实如千年前那般。权衡之下,她还得决定先把鹿角鹣取下来。心念一起,手指蓦地就在手臂上环绕的迷縠纸锁链上一划,鲜红的血一下子溢出被它完完全全地吸收,不一会儿便从纸锁链上抽出枝条,最后长成数十片青绿的叶子。
叶子不似迷毂花一般尖细且长,它的叶片圆圆得且厚实。一旁的颜渚看到这幕陡然怔了一下,他自跟着阿芎以来见过最多的是迷縠花和迷縠枝条,开花时也只有简单的枝条,从未见过迷毂的叶子,这还是第一次霎时,数十片迷縠叶随着迷縠纸锁链的伸长,全方位地贴住了血铜鹿角鹣。下一刻,它们像是进食一般在它的表面蠕动起来。眨眼间,那些青绿的迷縠叶混上了一抹血色,渐渐地枯败,最后干成了薄薄的一片,不用碾只要掉在地上就会变成备粉。迷縠叶吸食了落在血铜鹿角鹣身上的禁制,它终于不再是束之高阁了,可以用手去触碰了。阿芎压下心中那源源不断如潮水般上涌的异样,伸出双手将它捧了回来。
真正的血铜鹿角鹣并不大只有小臂高,身形纤细、小巧且精致,上面阴刻着不少华丽的暗纹,单足上坠着的血玉镯成色也极好、通透没有杂质裂纹。然而将鹿角鹣拿回来的那一瞬间,阿芎的脑海里陡然响起了一道不属于贯意的声音,听起来倒像是她自己的。
“摔了它…摔了它,摔了它!”
那种声音如附骨之疽一般挥之不去,阿芎用尽力气屏息凝神,再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袁呓和颜渚震惊的眼神下将手中刚刚取到的血铜鹿角鹣猛地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硬而脆的铜制鹿角鹣碎成无数片、溅得到处都是,血玉镯则是像血一样以阿芎为中心四散而去。甚至有不少片玉碎和铜碎弹起在他们三个人白衣服上、身上划下锋利的几道。
颜渚和袁呓异口同声地讶异道:“…阿芎?”下一刻,他们好像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河底的水压,压得人眼前发晕发黑喘不过来气,脊梁骨都在这一刻撑不住地弯下,在即将昏迷倒地之前下意识地做出防御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