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炉过来。”
“是。”石平领命而去。
我觉得此举着实有些小题大做,遂道:“没那么冷,没必要让他跑一趟。”
桑瑱上了马车,伸手来拉我,“很有必要,你虽常年练武,底子不错,但也要爱惜身体。我们相识不过半载,你就说你受伤昏迷了几次?”
知道他在关心我,且受伤昏迷这事无法反驳,我借力坐到他身侧,妥协道:“好,都听你的。”
不一会儿,石平取回东西,桑瑱将大氅套在我身上,又往我掌心塞了一个热乎乎的手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车厢缓慢晃动,道路两旁的景色逐渐变化,繁华热闹的街市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空旷荒芜的郊外。
天寒地冻,万物凋零,枯黄衰败的荒草随风摇曳。
山道两旁,孤零零地耸立着几颗光秃秃的老树,枝桠被寒风吹得尖锐作响,几只寒鸦凌空飞过,留下数声粗糙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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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下意识靠在桑瑱肩头,任由思绪飘飞。
还剩十来天,绿舟的刺杀任务就要截止了。
虽未有人催促进展,但我却没有找出和桑瑱仇家有关的任何线索。
不仅如此,距离上次服下抑制蛊虫苏醒的解药,也已过去了两个多月。
我和他,剩下的时间都不多了。
如果此次我未能完成任务,绿舟下一批杀手将会继续行刺,直到桑瑱身死。
我能护他一时,但没有解药,一旦蛊虫苏醒,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届时,桑瑱又当如何?
心中倏地一痛。
抬头,几抹碎光从车窗外洒下,为身旁人清俊的侧颜渡上了一层细碎的光影。
正在欣赏窗外风景的少年,似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微微侧身。
他放下帷裳,伸手就来搂人,语气温柔地不像话:“忘月,你在偷看。”
我垂下眼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别无二致:“没有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
“哦?”他俯身,唇角一勾,“那我离近一点?让你看个够。”
他的脸忽然移近,眼底笑意璀璨,漆黑明澈的眸子似一汪春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直沉溺其中。
“桑瑱。”我制止了他继续向前的动作。
白皙清俊的面颊停在了极近的地方。
我伸手,认真地抚过面前眉眼,又将五官细细描摹一遍,这才觉得安心些。
似是能窥探我的想法,少年握紧我的手,表情是十足的认真:“不要胡思乱想,你不会有事,我……我们都不会有事。”
“嗯。”我点了点头,缓缓闭上双眼。
不会有事。
桑瑱不会有事。
如果血蚕蛊注定此生无解,那我要趁这最后的时间,为他斩出一条生路!
马车缓缓驶过郊外颠簸崎岖的土路,由土砖砌筑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