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之总是担忧自己的名声给他们两位老人带去不好的影响,在村子里不比在县城,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的田地也都是在同一片。
周大爷都不在乎,他都六十岁的人了,早过了在意名声的年纪。左右这辈子也就他们夫妻一人过日子了,更没必要在意外来的声音。
谢言之和张建业的背影逐渐变成小圆点,慢慢消失不见。
周大爷周大妈拿起水壶关上门回了屋。
到屋里周大妈嘴里还在不停念叨谢言之和张建业。
李蓁蓁放假在家里,没让江秀英动手做饭,这段时间她会承包午饭和晚饭的。
中午吃过饭,李蓁蓁就从江秀英屋子离开了,上午她可以陪人说说话,下午绝对不行。
有她在场,江秀英不会愿意午睡,会不停地想要和她讲话没有丝毫睡意。她不能打搅江秀英休养身体的时间。
下午趁着空闲时间,李蓁蓁在屋子里整理房间的衣柜,腾出谢言之所有毛边脱线严重的衣服。
谢言之的衣服几乎找不到一件半新完整的,不是裤子腰间打着补丁就是肩膀上的短袖有个洞。
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他的衣服都会有些小惊喜出现。
衣服也不能全部扔掉,那样衣服会买不过来,他们目前的资金状况不太能允许像上次那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需要精打细算。
那些表面看起来没有补丁和漏洞的衣服,李蓁蓁都留下了。
水洗褪色严重的地方,李蓁蓁想办法用同色系的线能绣点儿什么遮挡一下是一下。
挑出来能穿的衣服李蓁蓁全部摆放在床上,其他的叠整齐放在书桌上。
埋头做了一下午针线活,李蓁蓁在谢言之的衣服上温习上辈子学过的手艺。
估摸着谢言之回来的时间,李蓁蓁放下针线,在院子里活动了会儿脖子开始准备晚饭。
江秀英整个下午都没有睡觉,一直在屋子里偷偷摸摸的缝衣服。
好几年没摸过针线活儿,一时间江秀英的手有些生疏,指头尖上扎出好几个印子,在苍白瘦削的手上分外明显。索性是在手内侧,吃饭的时候注意隐藏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自从去医院体检回来,江秀英一直在屋里背着谢言之和李蓁蓁偷偷摸摸缝制衣服。
她身体病歪歪的,出不了远门,没什么可以做的,只想要再趁着最后的时间给几个孩子做些什么。
江秀英想来想去她还能做得动的只有衣服了,给四个孩子一人一件夏天的衣服,也算是当做纪念。
悄摸又做了一下午,江秀英听到外边李蓁蓁进厨房的声音,收起衣服和针线。
天色也不早了,她做针线活儿时又比较投入,不太能听到外界的声音,被李蓁蓁发现会是严厉禁止她再继续的。
厨房内,李蓁蓁有条不紊按照自己的节奏做饭,炉子上所有的锅喷菜刀全部都用了,也才只是做了一道土豆炖白菜。
接下来的两道菜同样也是霍霍了所有还空闲的锅和盆,没有一样是干净的。
俗称人菜架子大。
这是李蓁蓁做饭的小技巧。
每回按照这样的流程做饭,哪怕做出来的饭菜不尽如她意也会觉得很好吃。
也只有这样,李蓁蓁才能不让自己那么抗拒做饭。她再怎么进行自我催眠饭菜好吃也藏不住事实。
不过谢言之在外边骑三轮车收废品,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的,她最近休息,也不能成天歇着什么也不干。至少让谢言之回来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菜不是。
晚上李蓁蓁做了两道菜,一道土豆炖白菜,一道炒萝卜丝,锅里熬着红薯面汤。
谢言之今天回来的时间比平时晚,李蓁蓁在屋子里听见开门的声音第一时间就窜了出去,路过走廊顺手打开了院子里的灯。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李蓁蓁上前关心询问。
院子里暖黄的灯光将谢言之映照的格外清晰,李蓁蓁仔细打量谢言之,看他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出意外。
谢言之是骑着三轮车回来的,后边满满一车收来的废品,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只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凌乱贴在额头上。
确认谢言之没问题后,李蓁蓁让开路走到三轮车一侧推着给他搭把手。
“别别别,蓁蓁,太脏了这些,会弄脏你衣服的。” 谢言之转头伸手就要去拦李蓁蓁。
手伸到一半,停在夜空中不再向前,谢言之猛然记起自己刚从外边回来,手上全部都是搬废品的灰尘,碰在李蓁蓁身上会更脏的。
李蓁蓁毫不在意,灯光下映照地莹白如玉的小手迎上谢言之停顿在半空中的手。
小手强势地握住大手,手和手紧密的贴贴。
“难道你回来晚了就不给我拎洗澡水了吗”
“怎么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