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解许鹤的病情,“医生不是不让吗?” “我之前测过了过敏原,里面没有海鲜。”许鹤眼睛盯着傅应飞盘子里的烤扇贝,感觉贝肉上的粉丝已经伸出了它们的小触角,正在冲他挥手,“就一个。” 傅应飞不上当,“既然不是过敏原,医生为什么要叮嘱你?肯定会诱发,我不会给你。” 他一边说,一边当着许鹤的面,一口气将盘子里摞起来的烤扇贝全部扒拉进嘴里,直到只剩最好一个。 许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取餐区,扇贝很紧俏,桌上已经没了,傅应飞盘子里的就是最后一个。 他连忙按住傅应飞的手,“别别别!哪怕只给我吃一口粉丝呢?” 许鹤在得病之前挺爱吃海鲜的,其中最爱吃的就是油爆大虾。 得病之后家里的厨子也会做油爆大虾,但基本都是人工养殖的河虾,吃起来没有海鲜的味道。 他已经快憋死了。 “就一口粉丝!”许鹤掐着傅应飞的手威胁,“给不给我!” 傅应飞犹豫了,他完全无法拒绝许鹤的请求,但这是原则问题。 “快点儿啊!”许鹤催促,“凉了就不好吃了!这上面不就是蒜蓉粉丝吗?” “那我回去给你烤蒜蓉粉丝。”傅应飞没有抽开被许鹤抓住的手,用左手把扇贝面上的东西全倒进嘴里,囫囵嚼了两下就直接吞下去,“这个真不行,你要是在这儿发病怎么办?” 许鹤眼睁睁看着最后一口粉丝被吃掉,气得深吸一口气,把傅应飞的手臂推远,沉默着吃自己碗里的羊仔骨。 傅应飞不知道怎么安慰,干巴巴道:“我也是为你好。” “我难道不知道?”许鹤扬起声调反问,傅应飞当即噤若寒蝉。许鹤冷笑一声,“你有本事左手吃饭,有本事左手扣球啊?” 两人之间的空气静默下来。 傅应飞沉默半晌,最终轻声道:“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回去练。但是医生告诉你不能吃的东西,你最好一口都不要吃。” 许鹤被他这种又强硬又怂的说话方式逗笑了。 “我回去想办法让你尝一尝味道,但是这里的海鲜我不会给你吃。” 傅应飞把手指擦干净,伸手拍了拍许鹤的背,“别生气了,炸蒜蓉和耗油一起炒粉丝可以烧出海鲜的味道。” “我现在没生气了。”许鹤低着头,“刚才只是觉得稍微有点委屈。” 但转念一想,他都能重来一次了,委屈一点也很正常。 这世界上不能什么好处都被他占了。 重生救回父母兄长,还能继续打排球他就该满足了,咳嗽变异性哮喘也得到了控制和治疗,他不能奢求太多。 傅应飞搜肠刮肚,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找见,干巴巴道:“回去我给你烧有海鲜味的烤粉丝,左手扣球我也会练的,别难过了。” 许鹤鼻子一酸,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左手扣球就算了吧,我只是随口一说。” “是吗?”傅应飞不以为意,“可我觉得你随口一提的事情也很有道理。” “左手扣球对于排球运动员来说是一种天赋,很多左撇子的排球运动员运用好他们的天赋后可以给对手带来致命一击,很多人连适应这类攻手进行拦网的时候都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我会练的。” 许鹤感觉傅应飞好像不一样了。 他开始正式自己的不足,并且逐渐找出了前进方向。 但是…… “现在就练左手扣球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你右手上的功夫还没有练完,现在训练的项目又多,那点时间根本不够分,还是不要喧宾夺主比较好。” 傅应飞摩挲指尖,“我、我以后想跟你一起加练。” 许鹤露出怀疑的目光,“你不告密?” 傅应飞轻咳一声,“肯定不会。” 许鹤:“行。” 众人吃完夜宵,在餐厅又坐了一会儿,两队的少年们聚在一起聊天,王一民这个人来疯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副扑克牌,已经开始在大家面前表演魔术了。 许鹤看了几个,至少看出了三处穿帮,但是王一民面前的队员们看得津津有味,所以估计会穿帮是因为角度问题。 从王一民玩扑克的手法上来看,这小子私下里很可能是用这个来锻炼手指的灵活度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来的偏方。 不过这个方法虽然十分繁琐,但是应该也有效果。 坐在身边的楚锦岩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马上就要各回各家了。” 傅应飞刷地转头,如临大敌地盯着楚锦岩。 许鹤笑了笑,“马上都十月份了,你还没呆够?” 楚锦岩又叹了口气,“要是能把你拐回G省,我可以现在就走。” “刘浩的二传打得也挺好的,很稳定,到位率也高,不像我们的王一民,经常在球场上抽风。”许鹤没有接他的话茬。 “我知道你的意思,刘浩也确实不错。”楚锦岩看向已经和王一民好到快穿一条裤子的二传,“但是他太中规中矩了,传球的时候没什么想法,很容易被摸透。” 确实,刘浩的传球是教科书式的传球,基本上没有什么创新,也不怎么敢大胆尝试。 楚锦岩目光灼灼地看着许鹤,“现在我们华国,只有你一个人二传可以传出后排快球这种球,比你年纪大的那些二传不一定是不会传,但是他们绝对不敢再赛场上传。” 许鹤应了一声,“但既然已经看到了,他们就可以练,拿出来的招注定就要被学的,我用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一招会在国际赛场上被别人用出来的准备。” 他顿了顿,神情忽然严肃下来,“如果他们不用,就不能怪我以后会取代他们。” 楚锦岩呼吸一滞,慌忙收回视线。 要命,平常文质彬彬的人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