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打开瞧了眼,果然,六盒都整整齐齐的拜访在匣子中。 阖上了匣子,若无其事的关上了柜门,把衣裳抱出外间,才把衣裳平放到软塌上,房门便开了。 滢雪转身时,正好嵇堰在关房门,她几步走了过去,双臂抱住了他的精壮的腰身,轻声道:“谢谢。” 嵇堰垂眸,目光落在箍着自己腰上的那双白嫩嫩的手,眸光唯暗:“终于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你眼里心里只有你父亲。” 滢雪:…… 这话听到耳中怪得很,阴阳怪气的。 但看在他救了她父亲,她现在也是愿意哄着他的。 “我日日夜夜都在为一郎担忧,要不然父亲都不会说我憔悴了?” 嵇堰闻言,把她的手给解开,转身低头瞧了她一眼、确实,脂粉的遮掩下,隐约可见眼眶外有一轮浅浅的青色。 旁人都没观察到,她父亲却观察到了,可见事关女儿的事,他那岳父连细微的细节都观察到了。 憔悴是一回事,但嵇堰 也心知她这满嘴甜言蜜语,没几句是真的。 憔悴是真,但担忧他便有水分了。 担忧她父亲更多。 嵇堰抬了抬下颚,低声戏谑道:“我救你父亲,你便只有这一句谢谢?” 滢雪抬起杏眸看向他,也没多想。掂起脚尖,原本想落在他脸颊上的吻,却在瞧到那胡子拉碴的下颚,僵住了。 他赶了几天路,定时连脸都没洗的,她还隐约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定是四天没洗澡没洗脸了…… 默默的又把脚压了回去。 嵇堰…… 把她眼底的那嫌弃瞧得真真切切的。 手臂往细软腰身上一揽一提,眼神幽暗,声音低沉:“这就嫌弃我了?” 一人身体顿时紧密了起来,哪怕隔着厚实的衣裳,滢雪都感觉到了嵇堰身体的硬实。 嵇堰话语顿了一下,又道:“如此嫌弃,可见心下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丈夫,不过是利用我救你父亲罢了。” 滢雪…… 他说的确实也是真话,但她也不能承认呀! 而且,她是真的感激他救了父亲的。 想到这,她也不管了,径直闭上眼亲上去。可那吻却直接亲到了粗粝的掌心。 刺刺麻麻的。 她睁开眼,眼神茫然的看向他。 怎的要她表示的人是他,拒绝的人又是他? 只是唇上的刺刺的触感,让滢雪很难不在意。 这人的手怎么可以这么糙?就不能好好的护一护吗?不知道会扎人吗? 嵇堰看着她茫然的神色,戏谑道:“你的谢礼就这般敷衍?” 滢雪上身微微往后仰,离他的手掌远了些,古怪的瞧了他一眼,嗔道:“不亲也不行,亲也不行,我愿意交付与一郎,可一郎也不要,这不行那不行,不如一郎教教我改如何准备谢礼?” 嵇堰挑眉:“我有说这谢礼是闺房那些事?你这脑子里日日想的都是什么?”暼了眼摆在长榻上的话本,道:“瞧话本都瞧傻了?” 滢雪:……! 听到嵇堰倒打一把的话,脸颊又红又白,给气的。 他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原先因他救了父亲,打算对他温柔小意,看来是不用了。 嵇堰瞧着她那小脸没了装出来的温柔,松开了腰间的手,捏着了她的手,在她手心挠了挠,附耳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去沐浴,你便好好想一想怎么报答我。” 说罢,便松开了她的手。 嵇堰拿着衣裳进了耳房。 热水在他回府时候就已经准备了,准备好了便从侧门送了进去。 滢雪摸了摸被挠过的手心,朝着耳房的门轻白了一眼。 他分明就是那个意思,但他要的是她全身心的心甘情愿。 她心忖,也不是不可以…… 滢雪正要坐下,却瞧见那还在冒热气的姜汤,倒是忘 了这茬了。 凉了可没什么效果了。 嵇堰这会应当也没脱衣裳, 她端着姜汤, 往耳房的小门敲了敲。 才敲小门,耳房的门便被拉开了,瞧见已经脱了两层厚实外衫的嵇堰,只余一件黑色里衣松着衣襟穿在身上,露出了块垒分明的胸肌、腹肌。 线条流畅却不虬结,撇开着衣襟半遮着线条纹理,瞧着很欲。 滢雪瞧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