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海看着林道长节节败退的样子,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他操控着血尸,一拳狠狠砸在林道长的胸口。
“噗——
林道长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清风剑也脱手而出,插进了不远处的青砖里,发出一声呜咽。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的骨头象是都碎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体内的真气彻底溃散,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
只能看到侯海带着狞笑,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林天正,我说过,今日你必死无疑!”
侯海的声音象是来自地狱,冰冷而残忍。
林道长看着越来越近的侯海,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自己终究是不敌这邪术,败了。
烂尾楼的横梁,早被之前的斗法震出了裂纹。
簌簌往下掉着灰尘,混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呛得人嗓子发紧。
林道长坐在地上,衣服被撕得稀烂,露出的骼膊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抓痕。
黑红色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水泥地面上,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一步步逼近的侯海,心脏象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侯海原本略显干瘪的身躯,正随着每一步落下,缓缓变得充盈起来。
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
——他身后不远处,那具浑身浴血、獠牙外露的血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一缕缕暗红的气血,如同游蛇般从血尸七窍中钻出,缠绕着钻进侯海的体内。
侯海的皮肤原本是干瘪死灰色的,此刻正慢慢,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眼神也从之前的阴鸷,变得愈发猩红。
林道长看着这一幕,眼中最后一点希冀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重的绝望。
他知道,侯海借血尸养气的邪术已成,此刻的他,实力已经超过自己不少。
“林天正,你我纠缠二十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侯海的声音,沙哑得象是两块石头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抬起脚,就要朝着林道长的天灵盖踏下。
张道长等人,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他们不敢妄动,那样只会加速侯海对林道长下杀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噗通!噗通!”
两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突然在另一侧响起,打破了这必死的氛围。
侯海的动作猛地一顿,转头望去。
“侯海,你可想清楚了!”
一道缓缓响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剧痛,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李健扶着旁边的水泥柱子,慢慢站直身体。
他嘴角不断溢着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胸前,将原本干净的衣服染成了一片暗红。
浑身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沾满了泥土和血污,象是刚从尸堆里爬出来一样。
可偏偏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那是一种淬了冰、凝了血的亮。
里面翻涌的杀机毫不掩饰,象是两把出鞘的利剑,直直刺向侯海。
而更让侯海心头一沉的是,李健的脚下,正踩自己那个帅气无比的徒弟——夜电;
旁边的地面上,那个身材魁悟、力能扛鼎的粗犷男子夜雷。
夜雷正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李健用一根钢筋钉住了琵琶骨,动弹不得。
侯海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针扎了一般。
他刚刚只顾着和林道长拼命,竟是丝毫没留意到,自己的两个徒弟,何时落入了对方手中。
这两个徒弟,是他此生最得意的宝贝,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拿下?
一股暴怒瞬间涌上心头,可随即又被更深的尤豫死死压住。
杀林天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夙愿。
这笔血仇,他记了二十年,想了二十年,早已成了盘踞在他心头的魔障,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安宁。
可夜雷和夜电,是他此生唯二收的弟子。
这两人乃是,万中无一的先天阴阳胎,天生就契合阴阳大道。
当年他被逼离开川省,只能四处游历,直到二人快二十岁时,才寻到。
这十年间,他倾囊相授,甚至不惜损耗自身修修为帮助二人。
如今两个徒弟修道未满十年,一身实力就已能,单挑鬼王后期的厉鬼。
更厉害的是,二人一旦施展阴阳合璧之术,实力便会呈几何倍数暴涨。
曾经就连那,触摸到半步鬼帝门坎的鬼王大圆满,都死在了他们手里。
这样两个前途无量的弟子,是他复兴道统的希望,是他后半辈子的寄托。
可如今,竟然被林道长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徒弟打败。
还被当成了要挟自己的筹码!
“小杂碎,倒是低估了你!”
一股邪火,在胸腔里疯狂燃烧,侯海只觉得气血翻涌,恨不得立刻撕碎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