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先生，我可以不要被掌控吗？”
话音落下，商明敛却并未回答。
降噪耳机对南伊来说有些大，仍有直升机的轰鸣传入耳中，她按了按耳机，试图分辨耳边鼓噪的声音中，越来越大的那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跳声。她好像在做一件，对他们的关系来说，很出格的事情。半响，男人开口：“不想？”
“不是……“南伊语无伦次解释，“我不想做你的员工，商先生，我想被你引导。”
商先生在平流层上说的话，令她终于逐渐发现他们的奇怪关系。她永远在跟着他走。
明明他们始于互惠互利，该旗鼓相当，相处模式却连里昂都比不上。商先生这些年来帮助里昂众多，本该凌驾于他之上，可两人相处如多年老友般自然。
她同里昂相识不过一两日，气氛融治，几乎无话不谈。他们分别与旁人都相处得不错，互相之间却像是没有上润滑的生锈齿轮，勉强运作，举步总有艰涩。
因为她总在不安，怕被抛弃，怕他收手。
他们之间，看似她一脑门热的往上扑，但主导权却在他。若他不允，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她不要这样。
她不想做亦步亦趋的小狐狸，不想做永恒守望鸣叫的蟋蟀，更不想做玻璃里的玫瑰。
她不想要任何象征，只要自己。
“不要掌控我，商先生。"南伊慌忙，生怕他不愿，“请引导我。”商明敛饶有趣味：“想我引导，就要一步一步耐心学。”南伊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懂自己的意思，迟疑点头：“好，我学。”“第一步。“商明敛探身，一手撑在南伊这侧的机舱壁上，垂眸深深看她，“学会吻我。”
嘴边的麦被拨开时，南伊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秒，她便被商先生的气息淹没。
唇是商先生身上少有的柔软处，她却被这柔软碾压得溃不成军。整个空间都被男人入侵舔舐，烙上印记，赖以生存的空气都被搜刮殆尽，她的一双眼角不可自抑发红需湿。
双眼泪色朦胧间，她看到前方副驾驶的金发男孩悄悄转头，好奇偷看他们。被人看着的羞耻感排山倒海扑来，她闭上双眸，索性沉沦。到达苏黎世机场时，原本西斜的太阳几乎快沉入山间。她在日落后来，又在日落前离去。
回国不再是私人飞机，南伊在贵宾候机厅的沙发上坐下，一抬头，商明敛却仍站着，垂眼看着她。
“南南，落地给我打电话。"他说。
南伊疑惑，他们不是在一起吗？
两秒后，她反应过来，商先生不和她一起回国了。“你还有事情要忙吗？“南伊下意识捏紧手里的小包，有些不舍，又追问，“我不能一起吗？”
商明敛摸了摸她的发顶，放缓声音：“你还有工作。莱恩在等你回国洽谈Max Lady的代言事宜。”
南伊眼睛瞪大：“代言？我怎么不知道。”“我让桐欣发过消息，或许你没看。回去的路上慢慢同她聊。”“可是里昂那边怎么办？艺人能在一场盛典上穿代言品牌之外的衣服吗？南伊没签过时尚代言合同，但也明白基本法。作为艺人，红毯上她只能穿自己代言的时尚品牌。
“艺人当然不行，但你是商夫人，想穿什么都可以。你甚至可以穿HQ走红毯，把代言的ML放在后场。"商明敛随意说着，抬手看了眼腕间表盘，“时间不早了。”
南伊明白，他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于是乖巧点头：“好，去忙吧，祝你顺风。”
商明敛再次抚了抚她的发顶：“也祝你顺风。晚安，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