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爱人"，还是“爱”人。若是“爱人"，那她会很荣幸。
“况且，那时的于念真，样子可和现在不同。”商明敛摸出手机。就当南伊以为，他居然将于念真十一年前的照片存在手机里时，他拨出了一个电话。
“邵宇，把于念真十九岁那张照片发我一份。“商明敛对通话那头吩咐。邵宇的嗓门大得南伊都能听见：“你要那干嘛？我没有。”“我知道你有。”商明敛抬眼盯着南伊，眸里有笑意，“惹小姑娘生气了，逗逗开心。”
南伊同他对视，被他盯得脸发烫，忍不住撇开视线。什么小姑娘，她才不小。
没过半分钟，邵宇发来一张图片。
商明敛点开，将手机递给南伊。
南伊一直认为，手机是十分私密的东西，所以只将脖子伸着往前。“拿着。"商明敛道。
南伊看他样子不像作伪，于是犹豫着，缓缓伸手将黑色手机拿过来。他的手机没套壳，玻璃背板有些滑手，南伊死死捏住，往屏幕上看去。只见屏幕里只有一张照片，一个身着皮夹克、浓眉大眼的寸头男人一脚蹬住凸起石头，一脚踩在地上，套着半指皮手套的右手，拇指擦着嘴唇，像是装酸南伊：粉浴帽黑人疑惑.jpg
“这是……于念真？"南伊迟疑。
商明敛点头：“她现在的样子，是因为身在医美行业。会露面做营销的医美经理人，如果扮相不趋于大众，未免不像样。”南伊哑然。
亏她还伤心过。
她扬臂，把手机递向商明敛。
期间，拇指不小心触碰到屏幕，照片霎时缩小，露出原本的页面。微信聊天界面，邵宇的聊天气泡浮现在照片下方。【老婆就老婆，还小姑娘。你老婆没意见？】南伊顿时别开眼，假装没看到。
商明敛接过，看向屏幕，沉吟：“你有意见吗？”“什么？"南伊一呆。
男人轻笑：“小姑娘。”
南伊左脚踩右脚，视线漂移：…没。”
商明敛应下，在手机按了几下，息屏放回原位。南伊忍不住好奇：“你发了什么呀？”
“「她说，没。」”
听着，她几乎想钻到桌子下面去。
用完餐，两人起身。
商明敛走到女孩身旁，同她并肩，她的肩与他的手臂摩擦触碰。南伊自己都未曾注意，她不自觉往旁边迈了半步。商明敛的唇蓦地微抿。
盛开着瑞典女王的花墙前，车依旧安稳停放着。只是一顿便饭的功夫，车上便铺了一层浅粉花瓣，让银灰色的车身都柔和不少。
南伊喜欢花，但依旧看花下的奥迪不顺眼。车门关闭，南伊回头拉安全带：“送我回家吧，桐欣在等我。”商明敛却未第一时间发动车子，指节敲了敲方向盘：“南伊，我看见你的耳环了。”
“嗯？"南伊看了他一眼，将安全带扣好，“什么耳环。”“我房间抽屉里，淑琳给的那对。”
南伊手一抖：“……是吗。”
那晚，她将那对耳环放在他母亲留下的手机旁。而下面，压着两份婚前协议。
追根究底，于念真说的话只是导火索。
她真正在意的，还是他的作为。
就像他没有将她的存在告知于念真，也没有告诉她于念真回了国。他面面俱到，又什么也不说。
她说到底只是一个协议婚姻对象，问这些问题，都越界又矫情。“佣人打电话告诉我了。“商明敛捏了捏鼻梁，“对不起，我明白你的恼怒。那两份婚前协议，是之前适龄时，淑琳安排下来的。我没签，但我不该让你看见。或者说，我应该直接清理掉。”
“我是唯一的协议对象吗？"她问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里，唯一不那么越界的一个。
商明敛看着：“你是唯一。”
他的眼神从来都漫不经心或居高临下，很少见到他如此认真的样子。这样的他，似乎眸底又很浅了。
南伊同他对视，望向他的眼中。
黑潭中，仅有的存在，就是她怔然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