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粗,他学不会的。”
阿婆面沉如水,不肯妥协,这是她的原则,不能破例。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阿婆端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喝着。皱纹横生的脸上,布满忧伤。
只是,没人看得懂。
“阿婆,你的笔和纸。”小胖拿来笔纸,放在桌上。
摊开纸,阿婆没有多言,快速在上面写下一连串药名,包括煎服的时间,火候和用量。慢慢叠好递小胖:“这些药材,我这没有。你去城里的大药店抓,照上面的方法煎给他用。你们不肯去医院,我也不多问。我老婆子,一生只卖药,不治病,这规矩不能破。至于能不能好,就看他造化了。”
她只是老了,但眼不盲,心不瞎。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全然不知。只是啊,人老了,害怕寂寞了,有人能偶尔陪陪自己,她也知足了。
人生在
世,不就是相互利用吗?
包括夫妻,甚至是父母与子女。
瘦仔努力直起上半身,却扯动伤口,疼得呲牙咧嘴:“阿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就破个例,救救我吧。阿婆,我后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养老送终。阿婆,你就把我当成亲孙子吧,我一定全好好孝顺你的。”
他不这么说,阿婆对他还有几分好感。他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将来也可以为了别的事放弃承诺。
这样的人最不可靠,墙头草,两边倒。
阿婆双手别于身后,佝偻着背,走了出去。
“阿婆……”瘦仔还在哀求,小胖给他使了个眼色:“别说了,阿婆生气了。”
“为什么?”瘦仔问,他已经说得很小心谨慎了,没一句是不礼貌的。
小胖瞪了他一眼:“阿婆的为人古怪,阴晴不定。她上次收留我们,并不是好心。可能是刚好她心情不错,你别想太多了。”
“那我的伤怎么办?胸口越来越疼了,我真的肋骨断了。”瘦仔疼得嗷嗷大叫。
“忍着吧,你这样子去医院,很快会被南宫萧谨查出来的。”小伴倒了一杯水给他:“我现在去给你抓药,你要相信老婆的医术。”
瘦仔又在木床上躺下来,哼哼叽叽:“不是伤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了。”
“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哦,我阻止过你,是你自己要强出头,现在反倒怪我咯?”小胖怒指着瘦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