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血迹,如白纸落寞,渐次花开,可没有人敢说现在能够杀了他,他像是一头受伤的野狼,整个人身上弥漫着尤其浓郁的杀气,近乎实质。
只是在他迈动脚步之时,那浓郁杀气轰然消散,竟然掀起一阵狂风,凌云转头咧嘴一笑,“好像赢了?”
没有等到回答,他便直挺挺的倒下去,四肢百骸,鲜血飞洒。
“凌云!”
洪十七连忙跑过去接住他,“撤退!”
大夏元华三十七年,后名五岳城的攻防之战中,有白衣青年凌云,连出两拳杀敌四百,令人胆战心惊!
有洪十七,唐羽,烈长风,柳三元,魏晓晨这些江湖侠客,配
合老帅张逐鹿,以不到十万的兵力,强行反攻,夺回五岳城,守住了大夏最后一道防线,给大夏争取到了宝贵的准备时间。
……
四月,凌云披着毛领披风,坐在城墙上晃着双腿,嘴里叼着糖葫芦,张逐鹿登上城墙,笑着说道:“我听洪十七他们说,你当日算是半废,但完全没有必要?”
“嗯,是这样的,但你们都会死。”
“外面的世界更广阔,也更神奇?”
“大同小异,好坏皆有。”
“大夏真的还有希望吗?”
“希望是什么?”凌云转头看着张逐鹿,笑着说道,“希望是一点不灭的星火,并不是一定要做成的某种事情,这就是希望。”
张逐鹿坐在凌云身边,每个人都有些怪癖,他不觉得吃糖葫芦多奇怪,“坚持不了多久的。”
凌云点点头,“那就看这里的人心如何。”
“能当刀枪使?”
“并不能,但比刀枪好用,”凌云顿了顿,语气幽幽的说道,“到底天下归宿隶属军事强弱,长短却取决于人心,大夏想胜不容易,但熬下去不难,换作是一个人,就是死中求活了。”
“弯弯绕绕,直白一点?”
凌云点点头,说了句不相关的话,“我每一次出手都注定跌境,好似打仗,本来就没有个胜负。”
“这么说来,也有些道理,你以前跟人干仗也得跌境?”张逐鹿问道,他是很欣赏这个年轻人的,不是因为他的武力值多高,而是才华,胆大,凌云将他的计划都给张逐鹿说了,老元帅也是老王爷,听得很认真,办法虽然是剑走偏锋,但真做成了绝对是让大夏如今的颓靡之势一扫而空,而且尚有余力与东瀛对峙。
但若是做不成呢?
其实再坏也就那样了,无非是将那个结果提前到来而已,听说新君是个很厉害的君王,可厉害怎么就夺不回权,原因他都能想到的,就是京城那些老王八从中作梗。
凌云起身笑着说道:“人心如水,如果大夏同仇敌忾,自然胜和败都只有一个——胜!”凌云握住拳头,“可如果此道不通,也就是老帅你这样的人先死,人死心死,壮烈慷慨;而其他人呢就是后死,人活心死。”
“真指望东瀛会善待吗?看看他们在这三洲的暴行就很明确了,”凌云看向老帅,“我之前提议诀不收俘虏的原因,只有一个,大夏不能怕输,更不能怕死,东瀛那帮畜生,你不打得 他们亡国灭种之威,他们是半点没有记性的。”
“大国风范是什么样的?是你有足够的实力把他像蚂蚁一样按死在地上,但却要以最大肚量容忍他们,这才是大国风范。在这之前的所有退让只是因为自身实力的不足,但不管是在大夏,还是我来的那个地方,总会有人觉得自己所在的家族,宗门,国家各种不好,怨天尤人,好像别的地方的人拉的屎都是香的,他甘之如饴一般,却丝毫不会
去想该怎么让自己所身处之处更好,更向自己向往的国度,这样的虽然是少数,但终究会多起来的,再则他们也的确是不足之处最真实的反应,倘若真做得好呢,谁愿意鄙视与不满呢?”
“当这样的人成为大多数的时候,亡国其实只是一个契机的问题而已,”凌云叼着牙签,跳下城墙,轻轻咳嗽两声,转身望向张逐鹿,“大夏有你这样的元帅,有北境三洲这些悍不畏死的将士,才是天下大型,什么读书人,什么文人墨客,什么政客,还不得依仗你们?手里没有丁点儿技术活的,除了翻翻嘴皮子,还真不算个什么玩意儿,这样的人不能少,但绝不能多。”
“此城驻守太难,老帅还是想想后路如何吧,退走活着,真比死在这里强,最起码的是你活着,对于敌寇的震慑依旧是在。”
凌云淡淡的说道。
张逐鹿拍了拍手,然后才说道:“那你能做什么?”
凌云指了指自己的嘴,笑道:“耍嘴皮子。”
算算时间,张夫子也该到了京城,以他的能力,其实不需要多少时间就可以将看似混乱的局势捋顺,至于那汹汹议论,凌云不在乎,张逐鹿也不在乎,守住和非议,并没有任何的冲突,至于事后如何,那就得看张夫子和那位皇帝陛下,正不正得了大夏的人心了。
“那个叛徒怎么处理?”张逐鹿忽然问道。
凌云背着双手晃晃悠悠的边走边说道:“凌迟,曝尸,连坐。”
他行走的时候,仿佛一团阴云,可片刻之后,却又春光明媚,“让那些不知道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