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辞镜立马摇头,裴离夏他就是没有见过,听都该听过,镇北城万年第一人,修行天赋好到吓死人的那种,他才不去找这个晦气,兴许等自己修行有成之后再说?
可要是被陈貂寺这师兄弟惦记上,肯定半点好处捞不着,挨顿揍还算好的了,就怕不挨揍还得一条路走到黑。
就陈貂寺这混蛋玩意儿,他要真是去说了,绝对跟凌云串通一气,倒打一耙,这事儿他又不是没有见陈貂寺干过,忘幽州的仙子姐姐最多,争风吃醋的男子们更多,陈貂寺拱火那是炉火纯青,可以说忘幽州百年来的安宁,打架这种事情,陈貂寺就挑起了一半。
陈貂寺摸了摸下巴,“那么此地之前的谋划,又是出自我那小师弟之手了。”
那么他可就不担心为他人作嫁衣裳了,唯独要防备就是贾羽这个人,不过应该会有人牵制贾羽的,但是此处的谋划还是小心为妙。
其实凌云的谋划,尤其是在蛮荒天下,至少需要百年光阴,哪怕是一场大战下来,镇北城还是蛮荒天下,加上一个九州天下,各有损失,这个时候立规矩,最为合适,但也需要五十几年的时间,而且还只是有个雏形。
但这是就总体而言,可单单一州之地立一国,又怎么样了?
这就是刺入蛮荒天下心脏的一柄尖刀,你们不是说蛮荒天下大自由吗?可结果呢,强者生,弱者死;我以九州天下之规矩入蛮荒,结果呢?大妖还是大妖,可小妖也能活着了啊。
但这等百年大计,真不是他和凌云这样两个小家伙能够做出来的,还需要多方配合,而凌云最终的目的,也就是守住镇北城,再徐徐图之,可守住镇北城,一城比一座天下,可能吗?
陈貂寺眼神幽幽,朱辞镜这时候就不再说玩笑话,对于自己这位生死之交,他再熟悉不过,当陈貂寺露出凝重表情的时候,就是他想事情想得极多极远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搅他,免得坏了事情。
陈貂寺想事情,朱辞镜自然也会想,心里那位凌兄弟,必须要交个朋友,要跟陈貂寺关系一样好,好家伙,王座大妖
都能勾搭上,要不然自己也选一位?就自己这张脸,不是手到擒来还能是什么?
陈貂寺很清楚,凌云做事想得会很远,但绝对不会天马行空,哪怕是想得机缘,他也只会一步一步来做,等到全部都做好了,你才能看见他到底想得多大多远。
就好像有人给你画了一张大饼,可眼下你只能看到他取锅碗瓢盆一般的场景一样。
陈貂寺回过神来,嘟囔一句:“去他娘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凌云的远,远在何处,是个什么样的远法,不是他不如凌云聪明,只是他用天机算术习惯了,但这等事情,贸然推演,反而会连累他与朱辞镜的蛮荒之行,还没有到那个提剑砍穿蛮荒的时候。
可能自己和凌云一起,小心一点,不招惹那些王座大妖,再一路从东砍到西,再从北砍到南,还能活着会镇北城,但带着朱辞镜就不行,这家伙要是在蛮荒天下破境,吃亏可就吃大了,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
到了镇北城的赵政母子,其实日子过得还算顺遂,到底是不适应镇北城的风气,也多是深居简出,至于说照顾,最多也就是裴离夏偶尔会过来看看,但也不会常来,镇北城就是这样,没有谁不会死,妻儿老小什么的,这里的人谁没有死几个呢?
赵政毕竟是个孩子,还是很好融入这个地方,至于他的母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她是受不了城里那些光棍汉的眼神,可寄人篱下,又无人照拂,凌云更不在城中,她能有什么办法,所幸自己还是会些女红,也能勉强维持生计。
听说凌云去了凶险的蛮荒天下,多半是回不来了,她就不免有些哀伤,逃来逃去,终究只能偏安一隅,再多的奢求,就不能再想了。
听说裴离夏又是凌云的道侣,一个极为英姿飒爽的姑娘,她也实在难以跟凌云那个玩弄阴谋诡计的人联系起来,明明两人性格就不一样,怎么可能走下去。
不过说凌云回不来的人,大多也只是酒后敢说两句,容易在城墙上,谁要是敢大声说那个天杀的二掌柜回不来,保准会挨上一剑两剑的,镇北城的人说容易这么好看的剑仙,咋就收了的天杀的徒弟?
“娘,我听他们说先生在镇北城口碑好得很,”赵政嘿嘿笑道,“这里人其实不错的,心眼不坏。”
“娘知道,至于你那个先生的口碑……”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
怎么说,卖假酒,买人坐庄,赚黑心钱,这口碑能好才怪了,可偏偏她是瞧不出那些人打心眼里说凌云不好的,就是口头上骂两句,有时候妇人也会想,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恩怨情仇,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相比波云诡谲的南冶赵宋京城,比起处处谨小慎微的皇宫,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了。
“容易姐姐说先生一定会回来的。”赵政对此深信不疑,到底是打小就被自己父亲熏陶多了,对于凌云尤其敬佩,“先生如果在南冶,我们应该就不用走这么远吧?”
“谁知道呢?”她轻轻说道。
……
凌云在清幽茶楼坐了小半个时辰,可算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