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起来,又开始了痛苦的挣扎。
汤似涵悲哀地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调动气息翩然离去。天色已即将破晓,血红的朝晖平铺于破碎的天空。然后,一声鸡啼……
茅笙一被一声尖锐而凄厉的鸡啼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萧瑟阴郁的荒野里,四周只有一丝丝一缕缕的残烟缠绕着。
他不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他发现自己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难以动弹。
他分明地感到,当时那个追赶他并砍伤他的黑影极有可能是铁刃无情王还在,而王还在的意图正是要让他痛苦至死,决不会给他一个痛快了断的机会。
思索及此,他不禁颤栗了一下,心下打了个寒噤。
就在此刻,他发现眼前飘过一片朦胧的血雾,正朝着玄空门的方向。
茅笙一不禁眨了眨眼,又瞪大了眼睛,但这片雾确实是血雾,确实正朝着玄空门飘去。
茅笙一的心下一震:这莫非是血魔燕知郁?燕知郁?玄空门?难道……玄空门大会……真的是他?!太蹊跷了,我不理解……
伍嘉壕和陈几砚正在密谈着,这时一个卦师走到了他们身边,轻声嘱咐道:“今日必有不测,只有你们两个可以出去,其他人都没有机会出去了。这是天机,不可轻易告人。你们俩的未来和玄空门的关系注定会断绝。”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遵从了卦师的指示,悄悄离开了玄空门。
他们急匆匆地赶了几里路,这时,陈几砚说道:“我觉得那个卦师的话很可疑,他说不定是在诱我们出去。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伍嘉壕听了点头称是。
几个时辰后,他们带着一身尘土回到了玄空门。
他们还未走进玄空门,就闻到一股血腥的气息,不禁谨慎起来。
他们颤颤巍巍地拨开门,见到那些堆积成山的尸骨,几乎昏了过去。
陈几砚喘着粗气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直奔向门外,他愣在原地,许久,许久。
天色渐暮,一群乌鸦绕着玄空门上空翻飞盘旋,一遍,一遍,又一遍……青青的原野被这余晖一照,也显得有些许衰老了。
远处的群山林海之中,传来了一声无力的悲啼。
不知哪只鸟,哪个人,哪个世界才是真的。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