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加快速度,说,“可以直接服用~~,味道也并非辛~~,而是辛中甘苦~~,苦后微酸~~”
花灏羽冷淡道,“你的意思是《神农志》中记载有错了?”
神农此上古之人与陆英关系匪浅,当着神君的面,说其友人的错,着实大胆。
云吞好像没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微微侧头,拨开被风吹散的碎发,笑着说,“非也~~,但神农君是人~~,自然畏惧毒~~,若是开了灵智修炼成妖的精怪~~,有其四五是不怕紫龙枝的~~,于他们而言~~,便是无毒~~”
他这一段话努力让自己放快了速度,但说罢也用了好一会儿。
好在他声音轻柔清亮,让人听之不会觉得有厌,而是非常入耳的很,每每一开口,就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
陆英听完云吞的话,脸上露出更加满意的笑意,简短评价道,“皆是不错。”
“那胜负怎分?”严监学肉疼自己那一盒紫龙枝,送出去一枝就疼一块肉,若是送出去两枝,只怕是整个妖都要浑身酸疼躺上两日了。此时只希望神君要他俩比个高下,选一人出来就好。
陆英捏起一枝紫龙枝置于手心,唤他们上前细看,问道,“紫龙生之处,方圆十里无毒虫,那你二人如何解释这一枝上的虫洞?”
枯木似的紫龙枝干上粗糙的褐皮上沿边有几枚蚂蚁牙大小的洞洞,有的呈圆形,有的波浪起伏连绵了几个纹理,看上去当真是虫蛀而成。
不光是这一枝,余下的三枝都有类似的虫蛀小洞。
见到此景,花灏羽不由得迟疑起来,仔细看了又看,英挺的眉凝起,少年的脸庞还未完全成熟,露出的三分稚嫩与刚刚的学识渊博判若两人。
“这兴许是……某种不畏此毒的木材虫所为。”
云吞在看清那几枚小洞洞时心里便啊~呀~了一声,听完花灏羽所说,他在心中反驳,不,不是木材虫所为,这~是~他~啃~的~!
云吞有个不大好的习惯,极其喜爱吃药,吃药也就罢,他不知是觉得家中药材众多,还是蛋壳里带的坏毛病,总是看见什么吃什么,就拿紫龙枝来说,四界不过七八枝,他家占了一半之多。
他蛮爱吃这东西,但他从不对着一枝吃,而是今天这一枝啃两口,明日那一枝啃两口,虽吃的皆是这一种,但从不独爱这一枝,长期以往下来,就导致他们家药材铺不管是同种类的还是异类的,皆有被他咬的米粒大小的豁豁口。
他父亲身为药材铺的掌柜的,从未苛责过他,每次他一抖触角,父亲便不管是多么珍惜四界绝有的名药,随手抓来就递到他跟前了,也不在乎旁边是不是还有云吞昨日吃剩下的,新旧都给他啃着吃。
他父亲是这般态度也罢,他另一位爹爹也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就那蚂蚁大的小嘴,吃饱也总共不过两三个小洞,想啃便啃,啃的全天下的药材都是他家云吞吃剩下的才好。
家里人都不觉得这是一毛病,外面有的人便急了。
此人也不是人,而是天界的医仙川芎。
“扫雨也分时辰,没看见现在雨下大了,扫能扫个什劳子,回来,别淋湿了又生了风寒,学堂里的药啊是给你们上课用的,不是给你们治病吃的,想学医术就要先养好自己,大夫都是个病秧子,还看什么病!”
四只小妖又赶紧走了回来,分成一列排排站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了。
云吞望着自己潮湿了的半只脚面,心想,严监学的弥音着实不容小窥呐。
差点他也要晕了。
看他们这般乖来,严监学才转身恭敬的朝一边道,“神君,让您见笑了。”
云吞低头看着脚尖那一点地,微微一讶,这位便是忍冬神君?
与他同排而站的花家兄弟和温缘也有些讶然,虽说笕忧仙岛是忍冬神君所开医学府邸,但神君很少会出现在学堂之中,有年长的同窗曾说过,莘莘学子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见者三十六年。
“……”
当然,守在宫中期盼君王宠幸和等着忍冬神君亲授医学是一样的,皆是难得一见。
难得一见的神君在云吞来了没几日之后便见着了,他心想……他什么也没想,垂着手低着头,等候神君发话。
“紫龙枝?何人的?”忍冬神君陆英开口。
严监学瞥见花连手中被揉碎了的名贵药材,一阵肉疼,“谁干的?谁这么霍霍这宝贝了?”
云吞道,“回神君,是我的。”
“你的?”严监学道,“你从哪里来的?书院可也就二三两,说实话,别等我去查药库核账目。”
云吞抬起头,看了一眼陆英,后者神情淡漠,却充斥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云吞抿了下唇,不再像刚刚那般加快语速,慢吞吞道,“回~神~君~,是~学~生~的~”
花连站出来道,“神君,严监学,紫龙枝四界不过七八枝,此物名贵稀有,学生认为定然是此人偷盗所取,才会这般肆意糟践药材。”
陆英看着云吞,若有所思道,“你怎说?”
云吞清了清嗓子,露出两枚小酒窝,温和道,“既~是~学~生~的~,学~生~怎~么~处~置~都~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