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墨一驾着马车,叶楠三人一同乘坐来到东市的挽香楼。
正值晌午,挽香楼里早已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小厮已在门口候着,见到他们连忙迎了上来,引着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从雅间的窗户望出去,还可以看到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热闹的集市景象。
叶桑西三人刚一坐了下来,她迫不及待地拿起菜单,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开始点菜,她时不时地询问顾佑归的喜好。顾佑归只是温和地笑着,说:“四小姐喜欢就好。”叶楠也只是含笑看着叶桑西。
之后,菜一道道地被端了上来,那扑鼻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叶桑西兴奋地介绍着每一道菜的特色,她夹起一块色泽红润的红烧肉放进顾佑归的碗里,眼睛亮晶晶地说:“顾少傅,你快尝尝这个,这可是挽香楼的招牌菜。”
其实顾佑归平日不吃辛辣油腻的食物,但看着叶桑西那满含期待的眼睛,他也不忍心拒绝,便微笑着夹起红烧肉放入口中。那浓郁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虽味道属实不错,但还是让他感到了些许不适。不过他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不想让叶桑西察觉到他的异样。
叶桑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满是期待地问:“顾少傅,这红烧肉味道如何?”
顾佑归轻轻放下筷子,微微颔首道:“四小姐的眼光果然独到,这道菜确实美味。”
叶桑西听了,笑得更加灿烂了,又开始热情地向他推荐其他菜肴:“那顾少傅再尝尝这道麻辣河虾,听说是刚刚打捞上来,新鲜得紧呢。”
说着,她便夹起一只虾放入顾佑归的盘中。顾佑归刚刚的不适还没有压下去,看着那红彤彤的麻辣虾,心中有些犯难。但他不想扫了叶桑西的兴,还是硬着头皮夹起放入口中。
那麻辣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散开,对于不太能吃辣的他来说,犹如一团火在舌尖和喉咙燃烧。他轻轻的咳了两声,努力强压着喉间的不适, “嗯,确实很新鲜,味道也很独特。”
叶楠看出了顾佑归的不适,倒了一杯茶给他,顾佑归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冲叶楠微微摇头,示意他不用在意。他不想让叶桑西因为这点小事而感到扫兴。
“顾少傅,怎么了?可是不合口味?” 叶桑西还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满脸的疑问,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顾佑归放下茶杯,连忙安慰道:“没有,没有,今日菜肴属实美味丰盛,多谢四小姐的款待了。”
叶桑西这才松了口气,笑嘻嘻的继续给顾佑归夹着菜。不一会儿,顾佑归的碗里已夹满了菜肴,有鲜嫩的鱼肉、翠绿的青菜、精致的点心等。
顾佑归看着满满当当的碗,心中满是无奈与温柔。他笑着对叶桑西说:“四小姐,我这碗快盛不下了。”
叶楠在一旁看着两人笑道:“小西,你别光顾着给顾少傅夹菜了,你自己多吃点就行。”
叶桑西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我这不是想让顾少傅多尝尝嘛,这些可都是挽香楼的招牌菜呢。”
说着,她又夹起一块小巧的点心放到顾佑归碗里已经堆成小山的菜肴上,那点心颤颤巍巍地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顾佑归无奈地笑了笑,他把那点心拿起来放到嘴里,点心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这倒符合他的口味。
正在此时,木鸢敲了敲门进了房间,对叶楠耳语了几句。叶楠听后,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对顾佑归和叶桑西说道:“等会儿宫中要送来新制的婚鞋,我需得回去试穿,怕是先要回府了。”
顾佑归也站起身来,微微拱手道:“大小姐请便。”
叶楠点点头,又嘱咐叶桑西道:“小西,你和顾少傅慢慢用餐,不要胡闹了。”
叶桑西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的应道:“知道啦,阿姐。”
叶楠这才带着木鸢离开了房间。房间里一下子少了叶楠,气氛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叶桑西看向顾佑归,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端起手边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了下去,想了想,笑嘻嘻的问道:“顾少傅去的那个禹州,是否是有着漫山遍野的桃花的地方?我记得有个朋友曾说过,禹州有一处山谷,每逢春日,桃花盛开,那景象美极了。”
顾佑归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缓缓说道:“在下也是听人说起禹州是有这么个地方。但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若在下到了禹州,有闲暇之时,可为四小姐寻访,到时绘制成地图送予小姐。”
叶桑西撇了撇嘴:“可我倒想亲眼去看看。”
顾佑归微微一怔,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他还是微笑着说道:“会有机会的。”
叶桑西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顾佑归,说道:“那顾少傅,要不你带我一起禹州吧。”
听到这番话,顾佑归那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庞一下就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不可,不说此行危险重重,四小姐乃是女子怎可与我等同行。”
叶桑西有些惊讶,她也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顾佑归至于这么严厉吗?她有些赌气般的不再言语,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