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在上车跟姜南柯吃宵夜。
看到他买回来的东西里没有酒,姜南柯还调侃他,“我以为你要喝点,都准备跟你一醉方休、露宿街头。”
“露宿街头就算了,我不想上头条,你喝酒还开什么车。”孔佑其实已经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就是还有点不舒服,对于她过于成熟乃至于世故的不舒服。
姜南柯理解他的小别扭,还觉得有点可爱,都忍不住回忆,当年的她有没有那么可爱,应该也很可爱?
现在的孔佑不觉得前辈可爱,他觉得前辈活得太累了,让他心酸的累,“你这样不会很辛苦吗?”
“什么?”
“哪怕被人冒犯了也要给对方找理由。”
孔佑用竹签扒拉碗里的炒年糕,试图找个小一点的,戳中,递给她,“我要是你,金长均敢这么说,早揍他了。”气愤的程度连‘哥’都不叫了。
“不愧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啊~”姜南柯接过年糕,别他瞪,还乐,“那你要是我,你手上掌握随时可以把别人推入深渊的力量,都不用你花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轻一推就能让他万劫不复。你真的会那么做吗?”
孔佑心头一跳,持续在跳,不停的在跳,跳的他看向她的视线,闪着诡异的光,真的很诡异。
正要把年糕往嘴里送的姜南柯被他看得又把年糕放下,有点毛毛的,“怎么了?”
“你在控制自己吗?就是每天每天,不管碰到什么事,不管那个人有多讨厌,说了多恶心的话,你都会先控制自己的脾气?你会那么做?”孔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真的会那么做?”
话题跳的有点突然,姜南柯想了想,年糕放进了嘴里,含含糊糊的说,“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一种....自省?”
“吾日三省吾身的自省?”
“.....也没有那么夸张。”
孔佑觉得很夸张,“怎么做到的?真的可以做到吗?不会控制不住吗?确定可以?”
不是很懂他怎么那么激动的姜南柯思索着说,“你是想尝试?”不等他回答,又讲,“刚开始有点困难,我年轻的时候脾气也不太好,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我比你大三岁。”
“嗯?”
“我79年生,你是82年生没错吧?”
“.....你该不会指望我喊你一声哥?”
姜南柯用签子尖尖指着他调侃,“后辈,没喝就醉啦?”
“我年轻的时候怎么怎么样,这种话说起来老气横秋的,我只是提醒你,你比我还小呢。”孔佑很清醒,清醒到能明显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脏跳的无限快,那是碰上....奇妙生物的震动?
放下签子的姜南柯没太在意,手里的签子上下晃着,给后来者讲述过来人的经验,“你算是急流勇退可能感受不深,或者你感受到了,没意识到,名利钱财这些都是很危险的东西。”
“就像这次的李秉宪,说起来我们是防守反击,不可能真等对方打上门才去报仇,那才是没必要呢,肯定在他出手前拍死他。可我给金权泽打电话的时候,只是想让李秉宪老实点,怎么样都是针对他这个人。偏偏在金权泽的世界观里,既然都弄他了,不如就弄死他。”
“你不能说金权泽做的不对,我也不能说,那哥是在帮我,我应该感谢。可是很多小朋友们因此受牵连,他们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是被扫到台风尾的池鱼,日子过得好好的,他们才倒霉呢。”
“我能为那些倒霉蛋们做什么吗?不能。我什么都不能做,不然金权泽就被架在那了,他里外不是人,人家是帮我的,我怎么可能去做什么好人,那是贱得慌。”
“我一直在等李秉宪跟我低头,他死命的扑腾,就是不低头。”姜南柯说着都觉得好笑,“我都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么,郑宇盛跟我说他是看不起我,只把我当女人所以学不会低头,那他活该。”
“当他好不容易学会低头了,花了一天,凑了五十亿来见我。”姜南柯看他惊讶的表情,笑问,“五十亿很多对不对?”
孔佑赞同,“非常有诚意的数字。”
“这个数字不管是对我还是对金权泽来说,都只是一个数字。”姜南柯隐晦的打量他,看他没什么变化,眼底笑意渐深,“带着五十亿上门的李秉宪对金权泽来说什么都不算,没有受到你想象中....还算礼貌的对待?”
姜南柯低头笑笑,跳过,“总之这事儿就算了了,李秉宪走后,我很好奇,他多少是个人物,怎么凑个五十亿还磕磕巴巴的,花了一天呢,我就是所有现金都被套牢了,信用卡也能刷出五十亿啊,这才几个钱。”
“你猜,金权泽跟我怎么解释的?”
孔佑猜不出来,“李秉宪其实很穷?”
“他说我何不食肉糜。”姜南柯一声笑叹,“你看,不管我多么努力的控制自己,我所拥有的东西都会潜移默化的改变我,那我就只能更努力才能在一定范围内,尽可能让自己不陷入何不食肉糜的困境,那太可怕了不是么。”
女人浅浅的笑着,眼神柔和,好似只是深夜的闲谈,没什么大不了的。
深夜,天上无星无月,周围没什么景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