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我接受不了,杀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什么不行。”姜南柯自己都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可是怎么想都不爽,“十二年哎,才十二年,最高才能判十五年,这是哪个脑残一拍脑袋想出来的规定。”
关于这点,郑宇盛也很支持,“那帮什么专家学者脑子都有问题,真碰到这种事就应该都弄死,这种人还让他们活。”
“就是!”姜南柯更支持,“所以我说还不如买-凶-杀-人干脆点,游-行能干嘛?”
游-行能做什么?
那普通人又能做什么?
只能去游-行,不然总不能真的买-凶-杀-人。
9月20日,电影票房过了五百万,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不论是以电影的特殊题材还是投资成本而言,这都是非常亮眼的成绩。
在这天回到首尔又重新加入了在首尔的游-行队伍的姜南柯,得知今天游-行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三十万人,全国各地都有人赶来支援他们。
明明一切向好,明明声势壮大,明明万众一心,明明到处都是好消息,可姜南柯却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
姜南柯还是无法回答关于游-行到底能改变什么这个问题,一如她无法去认可电影改变世界这句话。世界怎么可能会因电影改变呢?
一个礼拜后,在电影下线的这一日,首尔聚集了超过六十万人的大规模游-行队伍,已经造成了包含交通堵塞在内的一系列安全隐患。
作为人口只有五千万的国家,超过六十万人的大集会都是一场会让当局紧张的聚会,何况是抗议游-行。还是那位在位的李先生召开了记者发布会,这次明确的表达了必然会重新审视法律,并且加快推动法案修改,以此来安抚民众。
新闻发布会是在电影下线的隔天召开,无数人在欢呼他们的胜利,姜南柯却提着心,这样就是胜利了吗?这样难道不是政客的花言巧语吗?
周围人都在庆祝胜利,姜南柯的电话都被打爆了,无数人对她说恭喜,无数人敬佩你做到了。
姜南柯对每一个人说谢谢,可她心也沉下去,她做到了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没做到。
十月,姜南柯找会计预估了《素媛》的票房分账,算出她大概能分到的数字,在真正的票房分账还没打款之前,她签了一张支票,交给律师。
姜南柯拜托那位律师,去跟那一家人沟通,她愿意资助他们出国,或者换个城市重新开始,都随他们。这好像才是她唯一能做的,真正有用的事。
十月的姜南柯很丧,丧到从未那么清晰的感受到,这是资本主义国家,一切的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她快对自己坚持的那些东西绝望了。
自小到大每一个跟她说正确废话的人,不论是李绣满、李秉宪,亦或者任何一个试图让她按照他们的社会规则去生存的人,姜南柯都坚定那只是废话。可现在她很难忍住去思考,那是不是正确的?
十月的姜南柯丧的连门都不想出了,十月的尾巴朴嘉熙按响了她家的门铃,在她开门的瞬间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尖锐又兴奋的声音,在她耳边尖叫,你成功了!你们真的成功了!
有一瞬间耳鸣的姜南柯茫然的看着她,成功了什么?
2011年11月末,南韩最轰动的新闻就是‘溯源法案’的颁布。
首先,未成年人的强-奸-犯罪从原本的最高刑期十五年,提升至三十年,接下来国会还要研讨或许可以超过五十年乃至于无期。
其次,国会通过了关于对相关案件的犯罪者以‘化学阉-割’的处罚,并且在2011年正式实施。
最后,第一例极有可能被判处‘化学阉割’的犯人,其案件的法官故意延迟开庭,要把开庭时间延后到2011年1月1日,踩着法案落实的时间点,进行宣判。
上述三条消息是新闻热点,上述三条消息也让整个娱乐圈震动,电影真的改变了世界?
十二月初,姜南柯在温哥华见到了容貌已经大变样的张美妍。这么多年过去,她其实早就记不得这姑娘长什么样了,但她坚定的认为,现在的她非常好看。
她们不是面对面见面的,姜南柯正对面坐着郑宇盛,名义上是他们俩是出国拍广告的,在拍摄间隙到下榻酒店附近的咖啡馆坐下喝杯咖啡。
这家咖啡馆对面有家便利店,便利店面对街道的墙是一面玻璃墙,这是条窄巷,双方就隔着巷子,互相笑看对方。
两天前,郑宇盛跟姜南柯说,有人联系我想跟你见一面,我本来不想答应,想帮你拒绝。但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来问问你,你想不想见她。
彼时,姜南柯立刻就点头。两天后,她坐在这家咖啡店里,拿着怎么都觉得不安全的郑宇盛的手机,目光穿过巷子望向对面的便利店,那面玻璃墙后的姑娘也在看她。
握着手机的姜南柯一度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玻璃墙后的姑娘跟她一度是陌生人,迄今为止她们其实依旧是陌生人。可不知为何,姜南柯总觉得,那应该是她的朋友,或许是因为她曾在电影里扮演过她。
听筒里也是安静了许久,才传来一声问候,“您最近过得好吗?”
莫名鼻头发酸的姜南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