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尝试过很多种不同的感知方式,不论是听觉、视觉和嗅觉,还有重生形态更换眼球和听觉设备,再加以增强和变化,包括红外线侦测在内都无法解释这一种不协调的感觉,甚至,觉察不到丝毫的异常。
所以,可以根据我自身的常识,初步假设一点一一林中之国内,存在着某种干扰。更进一步的推论,这种干扰,或许是有自身思想的,能够随时变化,而且,不想让我觉察到对方的存在。
甚至,有可能,到现在,对方都在对我进行着观察一一”
伊西丝沉默的倾听,并没有表示反对,只是提醒:“先生,一切假设都需要可以证伪,否则无法成立。”
“很简单啊。”
季觉说:“这种等级的干涉,我虽然没办法,但大不了,还可以直接进行两次大孽献祭,看看对方的水平。
甚至,找华胥君来看一眼,不什么都清楚了?”
““”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了无可奈何的轻叹。
再不掩饰。
“”—华胥君徜若尚在,也不会理会你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的,以及,没必要拿这些东西来诈我了,季觉。”
那个无奈的声音问:“何苦为难一个死人呢?”
一叶菩提,凭空从季觉的眼前浮现。
就好象,一直都在他的眼前一样。
于是,一叶障目——以至于,忽略多了太多微不足道的细节。
此刻,它被一只不存在于此的手掌,轻轻的摘下,于是,那些被隐藏在叶片之后的一切,重新显现在眼前。
封锁严密的工坊里,凭空出现了一个飘忽的身影。
不,应该说,他一直都在这里,从香格里拉降临开始,就跟在季觉身旁,亦步亦趋,只不过季觉从没有发现。
或者说,他不愿意出现在季觉面前。
那一张宛如少年一般的俊美面孔之上,无悲无喜,恬静淡然,仿佛总是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苦。
眼眸却沧桑而模糊,难以分辨年岁。
赤裸的上身只披了一块盖住了右肩的麻布,洗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已经褪色,千疮百孔,宛如白邦随处可见的僧侣一般。
不,应该是僧侣象他一样才对!
当对方显现在眼前的瞬间,甚至,无需言语,季觉就已经明悟了来者的身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香格里拉真正的缔造者、混沌时代末期行走在中土,坐化于白邦的混沌之主一一慈悲广济之王!
又一个残存至今的老登!
一想到对方跟华胥君一样暗中窥伺视奸了不知道自己多久,季觉就没好气儿,漠然冷笑:“你们这帮老东西,就连偷窥的爱好都一模一样是吧?”
慈济王毫无怒色,依旧淡然,毫不在意。
甚至,无需季觉说话,就已经觉察到了他真正的目的。
“不必试探,季觉,我还不至于因为区区言语和挑畔而动怒。”他坦然的回答道:“可能的话,我也并不想对你有所影响。”
季觉被逗笑了,“看都看了这么久了,又何必悍悍作态?”
“你以为我想看么?”
慈济王的神情分明古怪了起来,就好象看到有人在自己跟前倒打一耙:“这难道不是你自己招的?”
季觉呆滞。
“你应该和华胥君打过交道?”慈济王疑惑的问:“难道那位没告诉过你,不要闲着没事儿到处乱摸么?”
季觉欲言又止,说不出话。
不对啊,自己怎么又乱—等等,这还真是!
啪!
季觉无可奈何的,抬起手盖在自己的脸上。
狼血盟誓之间的牵引,自己的孽化形态和香格里拉所化的林中国之间的共鸣!可不是相当于自已一只手摸进了香格里拉里面去了么可这也不是自己故意的啊!
这就跟手机的wifi一样,一不小心就连上了,他能怎么办?!
等等他忽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慈济王的意识,如今依旧留在香格里拉之中!
“别想太多,我早就死了很多年了。”
在他开口之前,慈济王就率先回答:“和那位华背君不一样,是我决定,将自身所得的一切奉还世界。
你所见的我,不过是残留在香格里拉中的拓印,正如月亮消失之后残存在水中的倒影,虽有非实,不过一念而已。
与其说是慈济,倒不如说是慈济所留的遗蜕,本应该归于虚无,反倒是被你拽着,不得安宁。”
“什么叫被我拽着?”
眼看慈济把自己的耙子再打回来,季觉顿时瞪眼:“这不能都赖我吧?”
慈济沉默了,古怪的看着他,许久:“看来,华胥君真是什么都没告诉你啊也对,他那样的人,为了所谓的乐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季觉警觉:“有话好好说,我和华胥君天下第一好,不带挑拨离间的!”
“挑拨离间的前提是你们得站在一波才对吧?况且,华胥君的秉性,天下皆知,有什么好毁谤的?
且放心吧,就算他在看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