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巴拉的把你这个小狗日的送到这儿,别特么给莫名其妙死外面。”
“多谢。”
少年接住了枪,娴熟的检查和操作,塞进了口袋。
就这样,回头远去。
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这个地方,却好像早已经找到了要去的地方了一样,毫不迟疑,毫不犹豫。
令舢板上的船长沉默了很久。
“现在的小崽子,真特么一个比一个见鬼了啊。”
他叹了口气,启动了马达,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等待的船员们看着空空荡荡的船,还有船长身上毫无血迹的衣服,略微愕然。
“不是,您真给放走了?”
“不然呢?和他一起爆了?”
船长摆了摆手,兴致索然:“一上岸就笔直冲着新泉跑的主儿,犯不着跟那种神经病一般见识。”
况且,这种事情……还真他妈不是第一次了!
往日他还以为是同行之间的传闻和谣言,却没想到,居然能让自己碰上这么离谱的一次。
真特么是邪了门了。
怎么这些日子,什么牛鬼蛇神都往新泉跑了?
跨过了荒凉的前滩,绕过了沼泽的边缘,爬过了两座山,就踏上了尘土飞扬的大路,车来车往,逼逼声不断。
运气好,拦了一辆垃圾佬的车,靠着手里的‘炸票’和‘子弹通行证’,谢绝了充满本地特色的邀请之后,又搭了一节路。
荒野之中的棚屋越来越多了。
渐渐喧嚣,渐渐繁华。
直到终于站在了一扇陌生的闸门前面,一辆辆贴着牌照的改装车在闸机前面等待着放行,他们排着队,在最后面,静静的等待。
背后,昏睡的孩子好像终于醒了,茫然的瞪大了眼睛,却看不清楚:“哥,这里是哪里?”
“新泉,我们将来生活的地方。”少年想了一下,笑起来了:“我们的……家。”
孩子沉默了一下,轻声问:“这里会有家么?”
“会有的,一定!”
少年断然的保证,往前,垫脚向着厂区门亭里面的人说:“我要找季先生,我们约好的!”
“你。”
保安微微的挑起眉头瞥着少年的模样,略微错愕,又好像见怪不怪,将他们带到了旁边的大厅,早已经有人等在那里,手里拿着名单。
并没有因为年龄而有所小觑,文员扶了一下眼镜,“小兄弟怎么称呼?”
“颜非。”
少年昂起了头:“颜色的颜,是非的非。”
“啊,查到了,确实在名单了,还很靠前。”文员翻了翻手里的表格,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最近季先生不在新泉,不过他提到过你,都已经吩咐好了。”
说着,从旁边的架子上翻了半天,找了一大堆东西出来:“这个是饭卡,这个是给你们宿舍的钥匙,双人寝,这个是……呃,防爆箱。”
颜非愣了一下,疑惑:“防爆什么?”
“咳咳,防爆箱。”
文员尴尬的咳嗽了两下:“我也不是很懂,但他说有可能用得到,嗯,原话是说:你这个小崽子应该能听得懂。”
“……”
颜非顿时沉默,许久,迟疑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捆炸药,放了进去。
文员点头,翻了翻手里的记录,转述着来自季先生的话语:“你小子糊弄谁呢?还有呢?”
“……”
于是,颜非磨蹭着,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包,百般不舍的放了进去,气恼:“这下总行了吧?”
文员也开始擦汗了,挥手唤过了同事,立刻就有人端着箱子出去,很快,远方传来引爆的轰鸣。
即便是这几天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绝活儿,依旧有点发毛,这是哪里来的爆炸狂魔?
“稍等一下,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季先生专门吩咐给你的,其他人可都没有呢。”
文员搬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箱子来,在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不好拿没关系,等会儿有人帮你送过去的。
来,签个字,接收一下。”
颜非的眼角开始狂跳起来了。
本能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尤其是当他打开一个箱子,发现里面装满了各种教材和卷子的时候,就开始流汗了。
坏了……
自己这是跳进火坑了!
“我能不要么?”他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徒劳抗拒。
文员不语,只是微笑。
直到颜非痛苦的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才笑眯眯的送出了最后的噩耗:“季先生说,等他回来,是会抽查的——‘不及格的后果,你应该懂吧?’”
于是,颜非更想死了。
生无可恋。
可最后,递过来的,是一张诊疗卡。
“还有这个,余秘书最近刚组织了会诊,前面右拐就能看到,直接去找谢大夫就行,瘦高个,很显眼。”
文员完成了最后的交代,挥手道别。
只有颜非低头,呆滞的看着手里的诊疗卡,许久,终于反应了过来。
暂时忘记了堆积如山的教材,兴高采烈的背起了弟弟,去往了他所指引的方向,脚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