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尚不能竞捕,赶走北庭,北庭亏损巨大,但大顺赚到的不多。
大顺太祖锐意进取,当下的这个二皇帝,更喜欢建设内部,开挖运河,修建奇观,研发神通令,办学武堂于开疆拓土之事上十分保守,这也是他能上位的原因之一。”
“这”
谢弘玉无言,捏着信件,压出折痕,心里说不上的憋屈。
自己的爷爷费劲千辛万苦,统合九寨,收集长气,创造真龙,结果淮王来了一遭,功亏一篑,甚至把他们南疆当跳板,跳到北庭,胡搅蛮缠地拿到夷果,要打造自己的真龙!
关键的是,淮江已经有个赶走蛟龙的白猿啊。
白猿跟淮王穿一条裤子,共患难,共成长,淮王又和圣皇睡一个被窝。
尤其淮王背景,师从西军杨东雄,杨东雄是徐文烛的把兄弟,徐文烛父亲国公,则是圣皇十分信任的开国老将。
早淮王微末时,便是圣皇亲自点将,授予官职,八品起步,一手提拔,二者之间的含金量和信任度高得离谱。
一来二去,不就是白猿和大顺皇帝一条裤衩?
天下有数的三条大河,两条在大顺境内,全让大顺调理顺畅,爆发出的潜力,简直无法想象。哪朝哪代有过这样的黄金盛世?
“好机会。”老士司突然开口。
“爷爷?”谢弘玉不明白。
“北庭大汗算是个人物,他手上捏着夷果,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小位果,对大顺则有不同,拿出来能换到更多利益。同样,大顺拿到夷果,一样会先出大力气,治理黄沙河,无暇顾及旁人,且大顺越是兴师动众治理黄沙河,咱们九寨越是会浮躁。”
谢弘玉隐隐明悟:“爷爷的意思是九寨的大观们看到大顺兴师动众,会眼热。”
老土司点头:“尤其前三寨,前阵子拿了大顺的好处,一同声讨北庭,其实最害怕被大顺蚕食的就是他们。
我能不能再上去难说,但咱们爷俩推波助澜一下,大顺这一举措,便会倒逼着新土司迫于压力,继续执行真龙计划,制造长气,凝聚位果。
再者,大顺太过势大,以往咱们和北庭,谁都不愿当出头鸟,现在不想联手也不行,北庭大汗就是看准这点。”
谢弘玉摒息凝神,有种无可奈何,恨铁不成钢的无力。
徜若蛟龙尚在,鬼母未灭,大雪山蓝湖牵引魅果之时,南疆北庭能早日联手结盟,大顺一样难以抵抗。奈何太一厢情愿,谁都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此一时彼一时,等大顺理顺两江,他们想不联手都不行。
人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谁都知道那样发展不好,谁都知道应该阻止,偏偏最糟糕的事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发生。
所有的交接在流金海上完成。
楼船两侧散去部分船只。
朔方台内,贺宁远停止拆卸气血长城,辛苦一个冬天的劳役们有序撤离。
三月下旬,士卒和百姓们的议论不少,幸得贺宁远早有准备,打过预防针,再加之朝廷物资的及时支持,广发军饷和奖赏,没有让喧嚣的声音扩大。
在梁渠的点拨之下,贺宁远额外临时组织了几场露天免费观影,就看让苍蓥侯顿悟的《拯救武师王二》,以能顿悟为噱头,把人引过来,看完效果绝佳。
期间杨许都抓到有北庭的探子来抄录此布影,本想抓起来,经由梁渠建议,放了对方回去。二十三日。
冰封着的斡难河王的下半截躯壳,连同梁渠手中的病虎尸首,装入棺材,由鄂启瑞一并来到楼船之上。寒风凌冽,阴伤透骨。
真的死了。
北庭八兽、哈鲁汗几人乃至撤职的巴图孟克站在路旁,沉默地看着苏赫巴鲁,强烈的心酸和悲哀滋生心头。
斡难河王府夷为平地,病虎失踪,上师了无音频,莲花宗传来的答复同样模棱两可。所有人都知道病虎极有可能已经殒命,又总忍不住心存最后一丝希望。
万一是重伤失踪,亦或受伤被俘呢?
那可是八兽之首的病虎啊。
鄂启瑞抱臂旁观,冷笑连连。
至强者不怒而威,至大者无言而尊。北庭、南疆,僻处荒服,地狭力薄。其畏天朝之威仪,慑王师之锋锐,尤如萤火之于日月,蝼蚁之于泰山!
自比熊罴虎狼,是甘以人伦堕于兽行
淮王所撰的这篇文章,他倒背如流。
区区八兽,怎么比得上大顺微言大义、引经据典的爵位?
一群北庭蛮子,知晓“苍銮”二字为何意吗?
八兽被鄂启瑞充满鄙夷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瞧不上叛徒,懒得理会,领两具躯体快步离开楼船。扁舟穿梭,撞上陆地。
熊兽亲自抬棺。
行出数步,让几位僧侣踏雪拦下。
为首鸡冠僧双手合十:“央吉见过诸位大人,病虎大人的尸骨,交由我们就好。”
熊兽皱眉。
昔日正是什么莲花宗上师说占卜出危险,能去阻止,结果带上苏赫巴鲁,把命丢了,假若苏赫巴鲁在,朔方台能不能破,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