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开办公室的门,发现整条路都被横七竖八躺着睡觉的同事,给拦得水泄不通。
自己是没办法,才被迫折返到茶水间来打算凑合一觉。
他那时没开灯,想着反正就两步路,便随手扯了扯周身衣物,倒头扎进被窝里。
沙发附近有条羊绒毯,是谢序宁特地买来放在这,平时休息睡觉可以用来遮遮肚皮,以免感冒。
但奇怪的是,今天沙发里已经塞了一床绵软的被子。
而且他手探进去,发现内里还是温热的。
那时也是困晕了头,一点没觉得恐怖,反而非得想摸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直到手指按住那处凹陷,掌心覆|盖,男人才呼吸猛窒。
黑暗里,感官触|碰被无限放大,他的指腹,似乎都能摩|挲出细密的肌|肤纹理。
“谢序宁,你是不是想死。”
忽然在男人耳旁响起的嗓音,很低,很沉。
对方像是早知道他,所以情绪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但下一秒温存即止,方惜亭扬手,“啪”地抽在那钻他被窝里,长腿绕住脚踝,掌心贴蹭在腰背处,鼻尖隔着一层被套,还反复闻嗅他的肩颈侧的臭男人脸上。
谢序宁被这巴掌给打蒙了,他平白挨了揍,又被人抬腿一脚踹下床去。
遇上方惜亭慌了神,也没记得护下自己的脑袋,就这么生滚而出。
那时背脊撞上茶台,疼得他直叫唤。
而平时摆放的零食、饮料、茶杯茶壶受到冲击,也通通都往他头上砸下来。
茶水间里闹出一阵“叮哐”地响,惊动了隔壁办公室里休息的同事悉数赶来。
大家衣衫都不太齐整,睡眼也朦胧着,发型更是千奇百怪,迅速动手将门推开。
头顶白炽灯被人拍亮,方惜亭抱着手从沙发里坐起身来。
他身上盖着的薄荷绿细格纹被套,顺着身体滑至腰侧,还盖住腿部。
猫儿脸色阴郁地盯在惊恐摔地的男人身上。
谢序宁双眼睁得极大,捂着还发疼的脸,搞不清楚状况。
他想自己明明是来睡觉的,可怎么……
但男人没来得及质问对方怎么动手打人,下一秒视线就落在方惜亭红了一片的颈部锁|骨处,随后心虚地挪开眼。
他可不是故意啃得!
但方惜亭实在是太香了,香得他有点应激。
香得他还以为……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但就在许晴晴失踪的几天前,他每天都来,而且每次都点许晴晴。”
方惜亭问:“恩客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女孩答:“这就不清楚了,但是隐约听到别人叫过他财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错。”
“财哥?”方惜亭默念对方姓名,再问:“还有其他信息吗?”
“暂时没有了。”女孩摇头,随后又试探着问:“警察先生,请问我提供的这些信息,足够减轻涉案判罚吗?
她快哭了:“我也是受生活所迫,被潘强骗过来,不是真心想做这种事情的。”
方惜亭记录完毕,冲她点头:“放心,我会把情况汇报给侦办你们案件的警官,他们那边会酌情处理。”
女孩抹着泪:“那就谢谢您了。”
勘查现场血迹的技术小组,在出警六小时后全员收队。
根据许晴晴的死亡时间往前推,他们又顺利地从视频录像中,找到受害人拎着行李箱,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中的画面。
那时突击提审潘强,半夜里,对方骂骂嚷嚷两个小时。
方惜亭也不生气,拿着资料认真整理,就安安静静坐在那处陪他熬。
直到对方喊叫不动,感觉疲倦,坚持不住时,才向他求饶:“许晴晴真不是我杀的,她是我小姨子,还能帮我赚钱,我杀她根本没有意义嘛。”
方惜亭眼皮微掀:“你说你杀她没意义,那么请问,当初严尧向警方反馈许晴晴失踪一事,你为什么要连打八个电话阻止她?”
潘强抱着头:“警察同志,那可是我小姨子啊。”
“她人被我带出来,弄丢了,你说我回去怎么跟她爹妈交代?”那人十分崩溃:“而且我打电话给严尧,根本也不知道她跟你们警方有联系,我打电话是让她回老家要把嘴巴给我闭紧,不该说的话别在我老丈人面前瞎胡说。”
方惜亭不信:“仅此而已?”
他再看一眼潘强:“我提醒你,现在你涉及的是重大刑事杀人案,如果不想被牵涉其中,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潘强郁闷得想死:“我真没胡说,那严尧跟许晴晴好,就一直怂恿许晴晴别跟着我干。”
“她晚几年才出来打工,那时正赶上晴晴在医院里治病,半年没有接客,我也没逼她,还好吃好喝地付着医药费,把她供起来。”
“谁知道她病好偷偷出院,还跟着严尧跑去服装厂打工。”
“你说她进厂能挣几个钱?三五千块,不如跟着我干三天,所以我又把她给抓回来了。”
“在我手底下的那段日子里,她仗着是我小姨子,一直顶风作案。”
“在我明令禁止和客人私联的前提下,还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