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又不屑地“嘁”了声。
他早上着急走,摔伤膝盖,现在后知后觉才感到有些疼。
抽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裤腿挽起到大腿以上,手里的散淤喷雾正研究着怎么用的时候。
忽然,茶水间的门被人推开。
谢序宁拿着水杯火急火燎地赶进来。
与方惜亭对视的那一瞬,两人都怔住了。
方惜亭先挪开眼,还不忘把药瓶捏进手心,悄悄藏起。
谢序宁慢半拍记起两人还在冷战,差点脱口而出问他那伤怎么弄的。
那时双方都不太自在,尤其看方惜亭回避视线,谢序宁也只好将嘴紧闭。
他转头接了杯凉水,仰头两口吞咽入肚,又再接了半杯,才打算走。
方惜亭小心翼翼张望他的背影,确认谢序宁离开后,才把药瓶再掏出来。
但那时没拿稳,瓶子掉落在地,滚远了。
方惜亭无奈,正感叹祸不单行,挣扎着想站起来捡时。
男人又怒气冲冲的调头进来:“坐好。”
方惜亭没来得及反应,谢序宁就把自己的水杯重重搁置在餐台上,砸出“嗙”地声响。
他弯腰,捞起那瓶滚在角落处的药膏,过来时气势汹汹,一把就将站起一半的方惜亭,重新按回单人沙发里坐好。
方惜亭落进沙发垫子里,显得迟钝,神色还呆滞着。
自己的小腿腿弯就已经被人伸手捞了起来。
谢序宁掌心滚烫,双方肌肤相触时,温度险些将他烫伤。
男人低头,单膝跪地,让方惜亭的脚心更好踩在他的大腿上。
带着薄荷气味的散淤喷雾,轻缓浅淡的在整个房间里蔓延开来。
谢序宁神情专注、认真,两手紧紧握住方惜亭的腿间,大拇指贴在淤青处,轻轻将药液往外推开。
双方都沉默着,不敢直视对方。
方惜亭视线闪躲,心脏狂跳,谢序宁唇角紧抿,心无旁骛。
只有隐秘在浓密黑发之下的耳尖,一只、两只、三只、四只……都纷纷默契地泛起了三分红意。
难道是他们邻居家,刘爷爷的孙女娇娇?这不可能啊!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到高考前不久,人家姑娘虚心向他请教数学题,他还嫌对方怎么教都学不会,脑子笨不适合学理科呢。
那难道是他们的发小虎子?那更不可能了。
虎子埋汰成那模样,谢序宁一见他就皱眉头,怎么可能喜欢他。
方惜亭摇摇脑袋,正打算走,女民警又拦住他:“方副队是出来拿文件的吧。”
对方从身后掏出一份密封的文件袋来:“本来是其他同事送,但我寻思得过来道个歉,就拜托他把文件交给我了。”
倒也是小事,不必如此抱歉,方惜亭安抚对方几句后,又点头道谢。
随后接过文件袋,拆开,看到是受害人与许晴晴生父的DNA鉴定结果。
他视线直接扫到最后一句:【两份样本系亲生父女关系。】
总算找到了,果然是她,那一瞬间欣喜若狂。
方惜亭立即拍照,把这份鉴定结果发送到了工作群中:【受害人就是许晴晴,核实无误。】
谢序宁收到信息时,人就蹲守在潘强所在住址处的单元楼下。
这附近都是居民自建房,加上楼顶天台共有八层,楼下穿行道路狭窄,仅供单车道行驶。
而潘强三年前,就从房东手中租走了整栋小楼。
向外宣称在做电商生意,需储存货物,平常进进出出的客户也多。
但一楼非法违建,搭了露天花园。
内里养着两条极其凶恶的狼狗,一有陌生人靠近便疯狂嘶吼……
根据谢序宁排查点位划分,此楼位居中部。
与其正面而立的,正好是他们昨夜排查到,曾闻见过死老鼠气味的商铺。
而楼道背面,不偏不倚,又是那段存疑视频,存在摄像头监控盲区的垃圾桶摆放点位。
谢序宁当机立断:“动手。”
拥有挺拔身姿、经过严密训练的黑衣警员迈着长腿飞身而入,与撕破宁静午后的狗吠声一起。
楼上住户被震天的狗叫惊动,瞬时陷入恐慌,楼板道间发出仓皇的逃跑声,以及无措的尖叫。
为避免人员趁乱逃走,物证信息被人刻意破坏,谢序宁带头破门,举枪而入。
分明白日里,却将窗帘紧紧拉闭的幽暗小房间中,烟雾缭绕,不少衣衫不整的年轻女性,在房间内四下乱窜。
男人提高音量喊道:“云京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办案,都抱头蹲下。”
根据办案经验得知,一眼就能瞧出这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客厅中部摆放的麻将机,大把赌资扔在桌上,都没来得及收起。
三居室的每间房里,都分别住着不同的男女,甚至还有多男多女。
几乎个个都是身着寸缕,衣不蔽体的模样,还酒气熏天……
控制住一个窝点,谢序宁继续往楼上追查。
到二楼时,有个小姑娘瑟瑟发抖,跪在床边和他说:“潘强昨晚没回来。”
她话音未落,后巷传来重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