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 “嗯,我之后会去找他。” 塔纳托斯冲他微微颔首,“他现在不是很冷静。” 说着,他弄醒了沉睡中的赫拉克勒斯。 英雄睁开眼,目光在一瞬间恢复清明,随后,他看到蹲在自己身侧的少年,还有站在他身旁的狩猎女神,不由发出了一声苦笑。 他对片刻前的那场争执一无所知,只以为另一位路过此地的神放弃了他的打算,从这里离开了。 “现在......我是不是应该趁机交代我的遗言?” 赫拉克勒斯其实没有多少想说的话,这个世界上,和他真正存有联系的人其实不多。 而且,他其实不太希望那些他仍在意的人那么快知道自己的死讯。 “我想不到有什么想说的,您可以动手了。”英雄叹息道,“.....他们也在冥界,不是吗?” 分明之前他还表现出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意愿。 现在却又无比平静地接受了死亡——在他已经逃脱过之后。 很奇妙,也非常的奇怪, 塔纳托斯摇了摇头,直接道:“我有问题要问你。” 他清楚,正如他回答修普诺斯的那样,英雄能从他的剑下险之又险地逃脱,是因为他不想在这里死去。 只是—— 仅仅只是这个原因吗? 英雄尚且如此,其它的人类只会更加畏惧死,更加不愿意接受这一刻到来。 但是,除了赫拉克勒斯,他们谁也没有成功过。 “......为什么?” 赫拉克勒斯不由愕然,没想到秀美又冷淡的神会自己这样的问题。 这不太像神会关注的问题。 何况,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确切的答案——在那一瞬间,他仿佛想了很多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完全凭借本能做出了反抗和挣扎。 不过,非要说的话—— “大概是因为,还有约定没有完成......?” 英雄不太确定,“我答应了阿尔戈斯的那群孩子们,要告诉他们这里的太阳会不会比阿尔戈斯更大,要带着他们去城外的河流旁边玩耍,给他们捕捉附近的野兔......而且我自己也不想死,人都是怕死的。” “只有活着,仍然生存在大地上,才能有希望吧?” 他之前的确提到过想看日出,在阿尔戈斯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上次有谁邀请我喝酒,我没有来得及去,于是他说等新一年的麦子收好,再邀请我去做客,我也答应了他。” 塔纳托斯却无法对他给出的答案产生满意。 ——它太简单了。 他眼中,那些根本无法称之为理由,更不要说作为力量支撑英雄在他的剑下逃脱。 当时没有任何的神帮助赫拉克勒斯。 他无比确定这一点。 “可它们的确是支撑我心灵的东西。” 英雄有些讷讷地挠了挠头,不知作何解释。 他没有任何要敷衍的意思,相反,还回答得很认真,补充,或者说回忆看很多生死一线时,自己眼前闪过的画面和内容。 “下一个问题。” 思索无果,塔纳托斯干脆选择跳过,“为什么不继续......?” 赫拉克勒斯的状态要比方才好了不少,按理来说,逃脱的概率只会比上次更大。 神的态度如此理所当然。 可因为他的样貌,因为他纯粹的、只有不解的语气,赫拉克勒斯心中生不出半点怨怼。 他终于看清楚少年的眼睛,纯澈,皎净。 他看上去也很小,尤其是在一旁狩猎女神的衬托下。 “我想不到任何从您手中逃脱的方式。” 死神的剑重新对准了他的心脏。 赫拉克勒斯心中重新涌现出方才的那股苦涩,态度却依旧坦然:“......当一件事已经成为注定,无法再更改的时候,还是干脆接受比较好。” 接受它,然后正视它。 就像他过去做的那样。 “......” “你应该能给出更好的答案。” 塔纳托斯收回剑,将它重新挂回了腰间,并低低向挂在它旁边的那个玩偶说了一声抱歉。 “在你的试炼完成前,除非再遇到方才的情况,我不会再出手。”他这样说,“但在那之后,我取走你的性命时,你必须给出一个足够令我满意的答案。” 随着少年的话语,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