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居然破天大荒能听到这样一番竟觉荒谬的话。 冯坤不禁哈哈大笑,他霍地站起来身,前仰后合纵声大笑,“没想到啊!真没想到!” 谢家? 对,谢辞是谢家儿郎。 他听到这番话,一时之间只感觉好笑又讽刺,庞淮吗?老皇帝手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不过死了,但会死才正常啊。 还有这个谢辞,居然到头还是绕不出这个圈,该说他不愧是谢信衷的种吗? 国朝仅有那么几个人,冯坤冷眼看着,没对他们动手过,但他们一个个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死去,却偏偏总是死完一个还有一个,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冒出来了。 也不知这世道究竟配是不配? 他觉得可笑,谢辞的此志不渝在这一刻真荒谬得让人觉得滑稽至极啊! 冯坤想过谢辞的意图和目的,他表面不动声色,但心内已经闪过无数擒遏对 方的手段,如刀锋虎狼一般的狠厉思绪和心念,他作了千万种准备,再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答案。 他一时之间,不禁放声大笑。 只不过,谢辞可笑是可笑,但北疆需要这样人,他将来也需要这样的人。 冯坤和蔺国丈父子不一样,没那么多侥幸和还好,他很清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还满满的蚁穴无处不在,千疮百孔的边军是绝对挡不住北戎的。 只不过,过去冯坤高居权位的同时,心中藏着一团恨不得崩之而后快的火。 恨不得这个让人无比愤恨和恶心的王朝被外寇冲溃才好,让玉阶上那位不可一世的九五之尊尝一发宗庙尽毁的亡国奴滋味。 那是一种极度暴虐的情绪,已经压抑了十多年,越积越深。 只不过,国朝将来若由他摄掌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冯坤笑声一收,他蓦地垂眸,首位台阶有二级,他站起后站在第二级,与谢辞的视线将近平齐,两人凌厉对视,冯坤对谢辞的猜悉不悦忌惮至极,但谢辞说服了他。 一上一下,最终无声达成了协议。 冯坤冷冷道:“回去准备,五日内你会接到调令。” 他侧头,招手低声说一句,一个不大的牛皮封由殷罗迅速折返书房取来呈于他的手中。 冯坤将牛皮封扔在他的怀中,“滚!” …… 谢辞率人快步而出,来时一身紧绷,出时一身轻松。 天光乍现,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 长靴落地一步接一步,仍旧既稳又沉,他翻身上马,如来时一般策马飞驰过长街。 当天,嘚嘚的马蹄声出现在京郊,谢辞折返大将军府,旋即让人通知了顾莞,他迅速穿地道而过,亲自去接顾莞一行。 轻车简从,离开繁华紧绷的中都成,自旷野雪原的长道尽头疾奔像小庄十数里外的的驿亭方向。 顾莞在那里等他。 离得远远,几乘快马出现,最当先的一个人,正是那深黑矫健的高大身影/玫红修长如惊鸿流星般的靓丽身影,双方一见对方,大喜,旋即一扬鞭加速往对方方向疾奔而去。 最后在冰溪雪丘的梧桐树下相会面,等待的过程和谈判的过程实在太让人紧张和动魄惊心了,在短暂分别半天再见面的一刻,两人紧紧拥抱了一下。 顾莞直接跳到谢辞的马背上,她说:“成了?” 虽然她已经得到提前报讯了,但还是忍不住笑着问道。 谢辞长长吐了一口气,也露出几分轻快的笑意,他点头,“嗯,成了。” 他手里还拿着冯坤给的那个牛皮纸大封,出了齐国公府打开一看,当场他冷汗都出来了。 里面赫然是荀夫人和谢明铭等谢家人下落查探的全过程。 竟然已经查到她们当初途径的陇州了,差了不太多,就要到灵州和那个山坳小镇了。 谢辞真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次 谈判, 可以说得上是相当的及时了。 不过总的来说, 这些都过去了,如何带走京营两个营,这些事情就交给冯坤去操作了。 最多五天,他们就会离开中都,返回朔方。 这些事情都会被他们抛在身后,娘和明铭他们,他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接到身边来了。 “也不知娘和嫂嫂他们怎么样了?还有明铭,他父亲去得早,我也没能在他身边教导他。” 谢辞有些喃喃,感慨,思及这些,他终于露出几分激动和欣喜之色。 顾莞说:“他才刚十五呢,如今接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