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听就成,李胜利真是不敢尝试。
大致认识了孩子,李胜利这边给杨玉莲递了一个眼神,转身就走。
杨玉莲把家里的事儿,交待给一起的几个山上妇女,也就俏生生的跟着李胜利去了半山的别院。
“胜利,你总是这么狠心。
要么不来,来了就走,要不是村里人知道,还以为这些孩子没爹呢!”
坐下,看着杨玉莲烧水、收拾剃刀,听着她的抱怨,李胜利无奈一笑说道:
“杨姐,这些年我跟平安他娘,手上沾的人命官司太多了。
老话说善恶终有报,报在我的身上,我没什么所谓。
但我不想这种果报延续到孩子身上。
杨姐,这些年倒是拖累你了。
如今的山上,哪个年纪的男人都有,你就没看上一个?”
听着李胜利每次来都是差不多的说辞,烧好了水,清理好剃刀的杨玉莲,也不客气。
直接扳倒老式的红木剃头椅,一块热毛巾,就堵住了李胜利的嘴。
“有你也就值了。
如今村里,除了那些个六十岁往上的,哪还有一个寡妇?
当年选择不回来的那些男人,如今也后悔了。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
如今那些守寡的女人,已经是别人家的女人了,他们在外面也另有女人。
为了钱回头,山上的苦日子,你来了,就到头了,也不知道他们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为你守在山上,值!
前段时间,小丁跟你大姐她们住在这。
你大姐说了,让我多上山锻炼。
我也就听了大姐建议,天天带着孩子们上山疯玩。
你捏捏我腿,可比前几年瘦了不少。
每次给你剃头的头发我都留着呢!
想你的时候闻一闻,也就知道自己还有个伴儿……”
看着面前剃头椅上,佯装睡着的李胜利,杨玉莲也在慢慢的诉说着自己的坚守。
当初她留在山上村,想要驯服村后的山林,这些年下来,杨玉莲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有多可笑。
不提往山里修路的花费了,只说山外的几十道沟沟坎坎。
为了保持好水土,让沟坎里的酸枣树长势好一点,同时为了采收酸枣。
仅是修渠修小路的花费,水泥、石块、运输就花了十几万,更别说投在里面的人工了。
村子后面的山林地也是一样,铺设水渠,修建泵房。
如今村后山林里的水泵都有小千数台,修在山林里的小水库、石塘,大小近百个。
如今山上村后边的山林,草药的种植,已经不用看天时了,旱涝都有调节。
这部分的花费,连上修路,就是近百万的投入了。
这笔投入,还大多是在八零年之前完成的,当年的一百万,跟现在的一百万也是不能比的。
八零年之前,一家一年多花二百块,差不多就能顿顿有肉。
如今,山上村各户,每年的花销,打底就要一两千的。
山外还会拿奖状的万元户,八零年之前,山上村每一户都有至少一万多的现款了。
去年更好,一家平均五万多块,要不是李胜利这边不让四个村子的村民到银行存钱。
山上、洼里、马店集都是万元户村的,只有太平庄那边差点。
而山上跟洼里,差不多户户都达到十万了。
想到钱,杨玉莲这边也多了句嘴,说道:
“胜利,这两年,钱是越来越冒了。
你带平安他们下山的时候,一家每年二百块,就是顶好的日子了。
如今哪家一年不得花个一两千块?
如果算上你弄进村的冰箱、彩电、洗衣机,一家的花销,这两年得平均到五六千。
平安姥姥来的时候也说过,咱们村的日子,比大院里过的都好。
不是你不准社员们买车,咱们村,也是户户有汽车的。”
说着眼前的好日子,杨玉莲也难掩脸上的得色。
如今在山上村,只要是原来的社员,就没有一个不敬着她的。
凡事提到李胜利,哪怕就是杨玉莲家里的哪个孩子,在山上村里,个个都如二大爷一般。
村里的孩子,别说动一下了,跟杨玉莲家里的孩子玩的不恰,惹哭了哪一个,村里的孩子回家之后,都得被至少两辈人揍的。
长辈揍完了、父母再揍一顿,有哥哥姐姐的更倒霉,哥哥姐姐还得再揍一顿。
山上村这边,敢对杨玉莲家孩子下手的,也只有那些个不怎么受待见的老郎中跟练武的了。
这些人不受待见的原因也简单,无非经常打杨玉莲家的孩子而已。
杨玉莲家的孩子是谁的,社员们个个清楚。
如果哪个孩子跑了,社员们见了,也没二话,丢下手里的活计,就会老老实实的跟上。
也亏得是李胜利有交待,山上的名老中医们也不怕得罪人,不然被杨玉莲和山上的社员这么娇惯下去,李胜利的果报就得应验在孩子们身上了。
这茬也是当初史老在时,发现的端倪,生活上杨玉莲跟山上的社员们娇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