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金章,拖累你了。”李启明歉然道。 他对崔太监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早有心理准备,以后必杀这死太监。 但是看到石达开为他出头,他心底还是有些惊讶的。 这可是难得好领导啊,如果放入军中,怕是瞬间便能拉出一支死忠队伍。 石达开休息了一会,气色好多了,笑道:“哪有拖累不拖累的,都是兄弟...” 话没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 见到这一幕,李启明暗暗叹息一声。 难怪其他金章都看不上石达开,有这样的人做同事,他们还怎么带队伍、开展工作。 这就是劣质市场容不下优质企业的原因。 李启明背手取出一粒大还丹捏碎,在桌上找来一壶茶,当着石达开的面撒了一点粉末进去,递给石达开。 “这是?” 石达开接过茶壶,面露疑惑。 李启明解释道:“上午去医馆探望衙役的兄弟,顺便买了一些伤药备用。” 他确实去过医馆。 而且医馆的药效果确实很好,周捕头都说衙役受的箭伤好多了,那治好石达开的伤也没问题。 李启明找了个理由。 合不合理没关系,只要有一个表面理由就够了,其他人会自己脑补。 “我也听说了,衙役们都好多了,想必医馆的药确实有独到之处。” 石达开点点头,一饮而尽,随后便开始打坐调息。 一个白章进来躬身行礼,见石达开还在打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是要去挖土了?我还以为是做做样子的...李启明会意,告辞离开。 出了衙门走出几个街道,李启明灵觉一动,停下脚步。 有人在跟踪我? 他转头扫了一眼,轻易便发现了身后的人。 跟踪的人显然没打算隐藏,大咧咧地跟在后面。 是一个面生的银章。 看到李启明回头,银章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定,毫不在意他的视线。 有点意思...李启明目光闪动,迈步往南区医馆走去。 …… 医馆大堂里面,还是上午那个学徒。 学徒坐于柜台内,一手拿着草药,一手拿着医书,正聚精会神地辨别草药。 眼角余光瞥见有人进来,他依然是公式化的抢答:“都在内院,你......” 柜台处“啪”的一声轻响,打断了学徒的思路。 学徒一惊,刚才记的东西全忘了,他大怒之下轻轻放下手上的草药和医书。 这本医书比他人都贵,他卖身进来当学徒还得贴钱才有饭吃。 把医书收进柜台里面,心下稍安。 他猛然抬头怒视,先是看到柜台上那只可恶的手。 ...还挺白净的,大户人家? 学徒视线柔和了不少,再往上移,看到一身衙门公服。 虽然长得挺不错的,但是粗鄙的衙役...学徒刚要出口讽刺,就见那人的手掌抬起,露出下面的碎银。 学徒眉头一挑,闭上嘴巴。 手疾眼快地按住碎银,左右瞥了几眼才面无表情道:“有什么事吗?” 李启明见学徒这副滑稽的模样,心下有些好笑,说明来意:“今日有没有奇怪的人来过?” 你不就是奇怪的人...学徒心里腹诽。 但看在银子的面上,他还是心平气和地回答:“来往的人太多,可有什么特征之类的?” 李启明转身指向外面,说道:“穿着和那人差不多的。” 学徒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街对面有一个穿着黑红公服的人,正盯着他们两人。 学徒恍然:“来过,来过。” 平民大多穿灰白布衣,那人大热天穿一身黑红公服,想注意不到都难。 李启明点点头,又掏出一粒碎银摁在柜台上,说道:“你还记得这些人来过几次吗?” 南区居然也有善人...学徒眼睛都直了。 虽然南北医馆都是同一个老板,但也是有差异的。 北区医馆善人多,时常会赏赐他们这些学徒;南区医馆就差远了,钱少事还多,不时还有家属闹事。 他为了调去北区医馆,挑灯夜读,不放过任何可以学习医术的时间,所以可能对主顾印象不深... 学徒眼咕噜一转,试图蒙混过关。 但一对上狱卒的眼睛,便不由得心虚起来。 为了那块碎银...不,为了进入北区医馆的机会... 学徒绞尽脑汁回想,就在狱卒等的不耐烦,将要收回碎银的时候,他眼睛忽然被闪了一下。 学徒眼神一凝,注意到外面那人腰间挂着的银色腰牌,灵光一闪,惊呼道:“两次!” 我想起来了,这个银色的东西...学徒内心狂喜,没想到对银子敏感还有这种好处。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启明,坚定道: “两个人各来过一次,中午的时候有挂着铜牌的来过一次,过了一段时间,外面那个挂着银牌的也来过一次。” 李启明暗道“果然如此”,面带笑容地把银子递给学徒。 看到这个学徒,就想起曾经帮家里看店的日子。 李启明鼓励道:“如此好记性,将来必定是闻名州府的大医师。” “哎哟,哪有...慢走!” 学徒讪笑着接过碎银,与之前那块一起收进怀中,目送大善人离开。 出了医馆,李启明看了眼监视他的银章,施施然往家里去。 李启明这趟医馆行确认了一件事。 崔太监知道医馆用药效果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药效好,否则早就派人控制医馆了。 崔太监在后堂打伤石达开,似乎是有意试探,想要找出背后用药的高人。 在崔太监的视角,明面上是石达开救了众衙役,现在受伤的衙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