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用力拧转将其卸除,随后又握紧面具,两手往中间一划,再次利用面具下侧的金属鸦喙,将他们二人的咽喉瞬间割破。
“咕……”
伴随着咽喉里发出的纯正“气泡音”,最后的这两人也捂着自己疯狂喷血的脖子缓缓倒地。
至此,房间里的四名黑衣人都被白河清全部解决。
虽然看起来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战斗,但实际上,整个过程不过三四秒的时间。
“这血真是喷得我满身都是。”
由于用的是割喉的方式,因此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大量的鲜血喷溅。
白河清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微微皱眉。
当然,早已考虑到这种情况的他也没有抱怨太多,反正他身上的这件外套是正反都可以穿的,翻过来穿就是了。
“抱歉志保,可能吓到你了。”
将有血迹的那一面都盖在里面,白河清转身看向宫野志保,歉意地说道。
“说起来,这应该还是我第一次当着你的面杀人吧?”
“嗯……”宫野志保愣愣地点了下头。
这确实,过去的十年里,白河清从来没在她面前杀过一次人,今天还是头一次。
虽然老狐狸一直喊着自己快不行了,但等他真正动起手的时候,身手却利索得不可思议。
“主要还是年轻时候养成的习惯。”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内心所想,白河清一边脱下这四个黑衣人身上的衣服,一边悠悠解释道:
“其实真要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是一个喜欢打架的人,可一旦真的动起手来,又是一个喜欢下死手的人。
尤其是在做警察之后,每次被我遇到那种穷凶极恶,负隅顽抗的罪犯,那事后我基本都要带他们去办一下残疾证。
这种不是很文明的做法,也就是鸠山家在日本警界势力够强,才让我一直都没有受到什么处罚,但也因此,这种不好的习惯就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白河清说着的时候,拿起那几件黑衣人的外衣,走到房间里的用水机器旁,不断放水将这些衣服浸湿。
“说起来,志保你有没有听说过以前的一种酷刑?
就是将一张纸用水浸湿,然后一层一层地盖在犯人的脸上,借助水的力量隔绝空气,最后让犯人自己一点点地窒息而死,非常残忍……”
“白河,你难道是想……”
随着白河清不断打湿衣服的举动,宫野志保已经猜测到了他真正想做的事。
“家主,您吩咐的东西准备好了。”
此时,房间电子门的通讯器上,突然传来了声音。
看来,是之前被白河清用乌丸莲耶声音命令去准备装备的人到了。
白河清直接起身,从一旁的地上再次拿起了一块乌鸦面具,便去打开了电子门。
门外,只有一个恭敬站在门口,手提一只黑色手提箱的黑衣人。
白河清二话不说,一把揪着他的头发就将他拽了进来,同时手中的乌鸦面具也在他发出叫喊之前瞬间割破了他的咽喉,就如之前的那几个黑衣人一般。
直到这时,宫野志保才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地切身感受到了白河清身上那冷酷的一面。
他是真的杀人如草芥,在他真正想动手的时候,他是真的连一点点的犹豫和迟疑都不会有。
“来得正好。”
没有去看宫野志保脸上此时的神情,身后的电子门自动关闭,白河清将黑衣人的尸体丢到地上,打开他手上的那只手提箱,从中取出一捆细绳,迅速将病床上还在昏迷的乌丸莲耶捆了个结结实实。
身为一名曾经的警察,怎么捆人这种事情,他其实还是挺擅长的。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白河清并没有要宫野志保回避的意思。
而宫野志保也就这么一直愣愣地看着他。
她心里忽然这么想,这一切,会不会也是白河清故意想要表现给她的?
他没有要她背过身去,也没有要她闭上眼睛,就将这一切这么赤果果地展现到了她面前。
他或许就是想以此击碎他在她心里过去十年间那极好的印象,让她不要对他之后的死亡产生任何不必要的情绪,让她也能心安理得地承认,他就是一个该死之人。
老狐狸自己做事滴水不漏,如果他真的不想让她看,必然不会忘记让她回避,可他既然什么都没说,这只能说明,白河清是真的想让她看到这一幕……
最后,白河清将那几件被水彻底浸湿的衣服,仔仔细细又认认真真,一层又一层地裹在了乌丸莲耶的头上。
“一路走好,家主。”
做完这一切,确认自己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白河清的眼中才终于闪过了一丝黯然。
脑海中,那些重要的人的身影在这一刻瞬间闪过。
“相信,我们很快就又能见面了。”
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念了一句,白河清随即转过身,他朝身后的宫野志保伸出了手,脸上又是那温和的微笑。
“走了志保,时间紧迫,我们该去最后的片场了。”
而宫野志保却只是这么站在原地,沉默着,无声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