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故道的河面宽度几乎是现在的两倍宽,只是由于泥沙淤积长期得不到清淤,故道渐渐被堵塞。” “而南岸由于地势较低,被冲刷出了现在的新河道,新河道急窄,水患频。” “百年前,那位河道总督便向当时的朝廷上书,治理荆州河段,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现在的河道堵住,把旧河道重新挖出来,让长宁河在这里改道!” “在这一段重新修筑一条长堤,枯水期蓄水,汛期分洪,能给南岸提供水利灌溉。” “一旦此堤坝修成,就能把长宁河和荆湖中间的一段支流出入口控制在官府手中,如此一来,那些荆湖水贼就统统被堵在了荆湖里,再无法通过水路四处劫掠!” “只要以后注意清淤和加固堤坝,便是一举多得,一劳永逸!” 让长宁河改道?! 萧青冥一众皆尽震惊地看着江明秋。 莫摧眉张大嘴,合都合不拢,花渐遇手里的竹骨扇差点握不住,就连向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秋朗,都忍不住露出惊愕之色。 “这怎么能?简直闻所未闻!” 江明秋双眼布满血丝,但眼神无比明亮,显然这个疯狂的主意绝不是一朝一夕想出来的,而是深思熟虑对比了无数案之后最佳的那一个。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喻行舟皱起眉头,犹疑地道:“自古以来,只听闻过为决堤让河流自然改道的,但那大多时候是生在战争期间。” “按照江大所言,竟然要修堤拦河,强行令改道,长宁河不是什么小渠小河,那是自西向东,贯穿了我启朝整个国境的第一大河。” 喻行舟肃容道:“江大知道,这样大的工程,需要耗费多少力物力,花上多少时日?” “最重要的是,一旦拦河失败,会对荆州两岸,甚至中下游的沿河城镇百姓,造成多大的灾难吗?” “这样重大的责任,你承担得了吗?” 喻行舟一番话,如同一击重锤敲在众口,大家沉默下来,无言以对。 长久的安静后,萧青冥忽然开口:“百年前那位总督,为何没能施行的计划?” 江明秋一怔,目光悠远,一时间忆起许多往事,良久,苦笑着叹一口气:“因为当时在朝中,虽为尚书,游离在最有权势的党派之外,微言轻,一门思只想治河。” “这项工程极耗成,不能在短期内获得极大利益,朝廷争执许久未能决断,这位总督还没来得及实现愿,就病逝了。” 这件事成了江明秋死后的最大执念,直到变成卡牌被萧青冥从奖池里抽出来,中一直记挂着这段河,这条堤。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一次站在荆州的长宁河畔,命运的分叉路再次回到同一个拐点,给了第二次实现愿的机会。 江明秋双目灼灼,热切地望着萧青冥,这个给了第二次生命的君主。 萧青冥垂眼望着这张地图,上面除了对画上去的示意工程,还有密密麻麻的记号和标注,想必是江明秋记忆里曾经亲自主持测量过的地。 良久,淡淡道:“老师的没错,这项工程确实耗资甚多,放在百年前,起码需要征召上万民夫,完全依靠力挖掘,堵河更是困难重重,稍有不慎,就要填进去不知多少命。” “当时的朝廷无法决断,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责任太过重大,大到无论是哪位大臣,都无法承担失败的后果。” 江明秋中陡然一沉,眼中好不容易亮起的希望一点点暗淡下去。 不是不能理解陛下,的提议确实疯狂,而且存在巨大的风险,虽然在当时就已经亲自带四处勘探过,并不觉得自己的法会失败。 身为皇帝,施政需要考虑更多,选择更加稳妥的案,是情理之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明秋仍是有些失望,轻轻叹息一声,正要起身向陛下请罪,听那继续道—— “所以,”萧青冥起身,一只手重重按在那张地图上,目光炯然如炬,逐一扫过在场众的脸,最后落在江明秋眼中。 嗓音沉淡,稳如磐石:“一切责任,便由朕来承担。” 江明秋霍然抬头,不置信地瞪大双眼,同样震惊地望着。 “陛下……当真愿意相信臣?”江明秋一颗砰砰跳起来,直觉浑身血液上涌,双手下意识攒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