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狡猾。
陈聿深刚想再占点便宜,却见梅梅鬼鬼祟祟地凑近盘子,妄图叼走牛排,不由立刻用书砸它,吓得小狗夺命而逃。
被气到的桑雀立刻锤向他的肩膀,而后端起盘子就去追狗:“梅梅别怕,吃肉肉啦。”
被区别对待的陈聿深这才坐起身来,考虑到秦世那家伙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留半口食物的,不由感觉吃了大亏,忙走出帐篷直奔餐桌火炉,宛若刚刚闹脾气的另有其人。
*
从前桑雀总是好奇,露营的时候大家会凑在一起做些什么。原来只是待在篝火前吃喝玩牌,互讲陈年丑事,真有种虚无度日、远离尘烟的轻松感觉。
长时间和陈聿深的朋友相处,他竟生出种自己也有朋友的温暖错觉,四人闲闹到十二点终于散伙,心里又累又轻松。
桑雀顶着满天繁星从营地的公共浴室出来,没吹干的头发顷刻间就冻成了冰条。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好笑体验了,难免会因此回忆起在北方度过的童年与青春。
正走神时,明明已经收工的摄影师踩着雪疾走过来,中文半生不熟:“老师,你的狗好像追兔子去了。”
???!
桑雀震惊:“在哪呀?”
摄影师给他指了个方向:“它不听话,我带您过去。”
结果这夜路太滑,他手里的设备又重,竟然没两步就趔趄进了积雪堆里。
桑雀心急安慰:“没事没事,我去喊梅梅,帮我和陈聿深说一声。”
话毕他就丢下洗漱包,慌慌张张地朝黑暗中跑去。
*
天知道这冰天雪地里哪来的兔子,桑雀焦急地喊了半天,还真把乱跑的梅梅喊了过来。
小狗子虽穿着防寒服,但裸露在外的毛已经冰到不行了,被撸头时连打过几l个喷嚏。
桑雀不开心:“让你乱跑,跟我回去。”
好死不死雪林里又窜过一到白影,梅梅顿时兴奋,再度嗷嗷嗷地追在后面疯奔而去。
桑雀生怕它丢了,赶紧追在后面生气呼唤:“梅梅!梅梅!你再不听话我不管你啦!”
平日被宠坏的小狗服从性奇差无比,虽偶尔回头瞧瞧主人,但仍控制不了自己的天性,激动得越跑越远。
如果梅梅丢失在这种地方是必死无疑的,桑雀快急懵了,又没带着手机照明,只好加快步伐,试图尽快将它抓捕归案。
结果忙中出错,他一个没看准,竟然踩到一大团松软的雪,直接膝盖一软摔下了雪坡!
仓皇间桑雀只顾得上护住脑袋。待到滚得七荤八素狼狈瘫倒之时,便觉得脚踝阵阵撕痛。
“汪汪!”
听到动静的梅梅跑了回来,站在雪坡上好奇瞧他,还开心摇着尾巴。
……是不是天下的狗都是傻的?
桑雀艰难地爬了半米,而后疼得再度摔倒,气出哭腔:“看什么看,去找你哥哥来呀!”!
程酌余光瞧见陈聿深难看至极的脸色,温柔微笑:“这么关心我啊,可我想帮你呢宝贝。”
“你一天到晚恶心不恶心,谁是你宝贝?”陈聿深忽然便发了脾气,“他是我老婆!”
这说话的语气着实太冲了些,桑雀惊讶回身,生怕他惹怒程酌搞得不欢而散,劝阻道:“老师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嘛,不要发神经。”
刚刚还吵着饿了的陈聿深
随之冷笑:“我不饿,你们好好吃。”
话毕他便走向帐篷,连背影都气急败坏。
程酌笑得几l乎掩饰不住眼神中的恶趣味:“好有意思呢这位小少爷。”
*
没想到这么多人在录制,陈聿深说不吃还真不吃了。早就折腾饿了的秦世毫不客气,甚至幸灾乐祸:“管他的,东港王境泽,饿一晚上就知道真香了。”
话毕他便在露营桌前吃得不亦乐乎,开心称赞说:“手艺绝了,小鸟我可以娶你吗?”
桑雀白忙了半天还惹怒了老板,难免有点郁闷,拿着盘子盛了些出来怂怂地表态:“我去给他送点吧。”
说着便慢吞吞地离开。
程酌喝着酒微笑:“好想看看陈聿深把小鸟气跑了要怎么活。”
“那应该是死狗一条了吧?”秦世完全不操心,“明天去滑雪不?”
程酌很现实:“你有钱买门票吗?”
话毕两人便齐齐看向躲在摄像机后面吃泡面的丹棠。丹棠轻咳两声,无情起身消失,嘟囔道:“这晚上可真冷啊。”
*
“累了整天,要吃饭呀。”
桑雀进门见陈聿深躺在羽绒被上冷脸翻书,赶紧跪坐过去把食物放在他旁边。
见老板仍旧不满的样子,又小声道歉:“我不该抛下你去市场的,可方才时间紧张有点着急……其实来的都是你的朋友,如果最后害他们饿肚子那多不好呀……”
陈聿深这才慢慢移过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