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中飞驰而去了。
待他消失后桑雀终于狠狠地松了口气。
“程酌没什么架子。”陈聿深安慰,“但工作上不要糊弄他,不然我也劝不住。”
直至此刻桑雀对换岗位仍没太多真实感,但他很清楚这是看在陈聿深的份上才能拥有的幸运,赶紧表态:“谢谢老板,我会好好珍惜机会的。”
陈聿深只觉得小事一件:“你能有收获就好。”
*
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桑雀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他下午站在程酌的新办公室里,等着对方翻阅自己的作品时,简直想冲出去找一颗树直接吊死。
老师别看了好怕脏了您的眼睛。呜。
“宝贝,你这样画下去是不行的,浪费了太多时间。”程酌果然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但转而又认真思索,“我建议你先换种上色方法吧,过来。”
桑雀赶紧冒着冷汗站到屏幕旁边。
好在看似不羁的程酌很有耐心,又会教学,用非常随和的态度讲了许久,最终微笑着看他:“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
“清楚了,我会多练习的。”桑雀感动到星星眼,“谢谢程老师。”
程酌叹气:“那现在该你教教我,恋爱游戏要怎么画?陈聿深简直是要逼死我,你有没有觉得他好爱自说自话?”
“我也没想过老师会来这边上班……”桑雀略过了对老板的诋毁,想了想才说,“如果只是美术层面话,恋爱游戏很看重人设和性癖啊。”
程酌思索:“性癖?”
“爱与性本来就是一体的,我们做视觉可能更看重后者吧?”桑雀用很正直的语气建议他,“只要老师能抓住用户的性癖,肯定能画出很厉害的画来。”
两人毕竟是同行,程酌十分上道:“给我几个网站瞧瞧。”
*
原来换岗是这么幸福的事情。桑雀下午就搬去了程酌办公室外面的格子间,半个楼层只有他一个人,在没有罗杰窥屏,简直人间天堂。
加完班后他兴冲冲地打车回家,进门发现陈聿深正在客厅沙发上躺尸,立刻跑过去跪在沙发边上炫耀:“程老师好厉害,他还教我上色呢,一下子就有了很大变化,程老师是神吧。”
……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本在看原文书的陈聿深斜过桃花眼:“别在我面前崇拜别的男人。”
“哦。”桑雀收敛起笑容,“他在我心里没性别啊,就是老师而已。”
陈聿深哼道:“最好如此。”
“我总说谢谢你是不是很烦?”桑雀小心表达,“但是真的很谢谢你……今天是我上班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呢。”
“我讲过很多次。”陈聿深和他对视,“谢我就拿点诚意出来。”
…………
桑雀稍带了些胆怯,但还是俯下身躯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了他的肩头。虽然这个动作对他们来说远远称不上大胆,但因为在两人同居的客厅里,瞬间便勾起了特殊的温情。
“有你真好。”他声音软软地说道。
…………
陈聿深的抱怨全被堵住,他微怔之后,才把大手附在桑雀清瘦的背上。
谁知就在这个瞬间,桑雀的手机接连不断地响起微信消息。
平日根本就没什么人联系他,陈聿深不爽地抢过来一看,全是程酌画的各种裸男线稿,还欠欠地问:“你喜欢哪个姿势?”
他立刻挣脱开桑雀坐起来按住语音骂道:“你不要上班第一天就性骚扰员工!”
程酌回复了个可爱的表情:“这是艺术,你的心太脏。”
“竹竹……”桑雀忧心忡忡地投去眼神:老板好像气到脸都红了,这次换岗……真的没关系吗?!
“打我?”桑雀呆滞:“没有啊……就、就是闹了顿脾气,解释清楚就好了。”
尽管何非是恋爱合约的知情人,过于尴尬的细节他也没勇气细聊,只好含糊其辞。
何非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是来问问你,你有没有和哪位同事结过私仇啊?”
桑雀眨眼:“私仇?”
“我在调查发恶意邮件的人,对方邮箱是新注册的,又换过IP,暂时没太多头绪。”何非解释,“不过老板的邮箱是来心动领域之后才使用的,对方应该就是公司里的人,而且能够在综艺曝光前就了解你、跟踪你,肯定是与你有私怨才对。”
这话倒没错,去检查HIV那回,合约连八字都没一撇呢。
桑雀思考过后才小心提起:“我只跟罗杰吵过架,因为他非要介绍不正经的男的给我,但后来也不了了之了,应该不至于吧。”
何非匆匆记录:“了解。”
他语气这么笃定,让桑雀顿时担心起来:“别因为有私仇就折腾他啊,这样反而会为老板结仇的,没直接证据还是冷处理的好。”
“我心里有数的。”何非朝他微笑,“不过老板确实说过要给你调换部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