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甘雨掩着唇笑了一下,柔柔地说,“或许是舟舟这些日子吃的太好了些,所以变得结实了。”
“哎,这位舟舟小姐还是和之前一样苗条漂亮。”店家笑着就把这件事带了过去。
……
倒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蒲从舟的指尖一点点僵了下去。
什么腰身?
什么变化了?
怎么可能是“因为自己吃的太好所以变结实”,这几l十天蒲从舟一个人闷在自己的家里,什么也没做,天天吃清心和甜甜花,没有瘦个几l十斤就不错了……变更加结实?怎么可能!
如此一来,腰身骤然间的变化只可能是……
……
所有的声音在蒲从舟耳边“嗡”一声消失了,甘雨和店长的谈话声蒲从舟也完全听不清,站在板凳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强撑着才没让自己瞬间倒下去。
蒲从舟逼迫着自己挤出一个笑容,牵着甘雨的手和店长热情地告别,然后机械似的走出店门,和甘雨聊了几l句,寒暄了下近日的生活,僵硬地告别,僵硬地驱动风元素之力飞回了家。
经过前几l次的惊吓,这次蒲从舟可谓是驾轻就熟,非常冷静地走进自己的屋子,非常平静地带上门,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掀起了衣服……
蒲从舟盯着自己的小腹观察了很久,甚至上手轻轻摸了摸,仔细感知了片刻,沉默了一会,得出了结论。
确实隆起了一个轻微的、几l不可闻的、很容易就忽略的弧度。
或许正因为如此,蒲从舟才在之前的几l个月时间里从未发现过自己身体的异样。
观察到这一切的蒲从舟瞬间绷不住了,心里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就发泄了出来,鼻尖微微一酸,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她一边哭一边用袖口擦着泪,却怎么也擦不完,越擦越湿。
“不是幻境吗呜呜呜……我不就是做了几l个梦吗呜呜呜……”蒲从舟一头扎进了枕头里,抽噎着哭成了一只烧水壶,委屈得不行,越想越委屈,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难受过,“不是梦境吗……怎么真的怀了啊?”!
说到这,阿兰便停了下来,似乎正在等着那维莱特发问。
那维莱特静静思考了片刻,这才开口问:“你说的这件事,是否已经写了相关的诉状上报执律庭?”
“是
的。”阿兰淡淡地说。
那你等候程序批复,按照流程调查便可。▓_[(”那维莱特平静地说,“我不认为这件事需要特意向我上报。”
“是的。”阿兰平缓地点点头,平视着那维莱特,语气安静得不起一丝波澜,慢慢地对那维莱特说,“我下次不会了。”
“好。”那维莱特点点头,说。
阿兰走出了办公室。
……
文件永远批复不完,案件永远无法解决干净。
那维莱特阅读完今夜给他自己定下的、最后一份文件,签下自己的姓氏后,简单地整理了下办公桌,目光落在窗台上那一束蒲公英永生花上,眼神稍稍柔和了些,也染上了一点笑意。
那维莱特走到窗前,在蒲公英花前看这茫茫夜色。
那维莱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问芙宁娜如何能将蒲公英花束做成永生花时,芙宁娜惊讶的眼神。
一转眼已经很久了。
蒲公英蓬松又毛茸茸的花朵在枫丹的晚风中安静地摇曳,而曾经的女孩……
那维莱特的指尖轻轻掠过蒲公英,衣摆拂转间,离开了办公室,顺带关上了灯。蒲从舟走之后,整个枫丹的一切在短短的数天内恢复原状,而那维莱特的生活,再那一抹色彩的骤然消失后,似乎多了些什么,又似乎没有。
暂且就如此吧。
枫丹后继有人,权力渐渐回笼……真希望她能亲眼看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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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蒲从舟第五十个吃清心扮着甜甜花过活的日子了。
蒲从舟面无表情地从土里拔出了一朵蔫了的清心,冷漠地放在自己嘴里嚼着。苦苦苦苦苦……
蒲从舟忍受着这种苦已经麻木了,迅速又从泥巴里翻出一朵甜甜花,嚼了嚼,咽了下去。
不错,聊以果腹。蒲从舟悲痛地想着。
有些苦,吃着吃着就习惯了。有些草,嚼着嚼着就有滋味了……哈哈哈,这清心确实很好吃,要推广给那什么的新月轩作为新上的菜品,绝对能风靡整个璃月——
……
“……舟舟?”
蒲从舟听到身后有人叫她,骤然回头,就看见甘雨向她走来,见到蒲从舟整个人坐在泥土地里,有些惊讶地问:“你……你在吃草?”
真的是退步了,自己居然连甘雨的气息都感知不到了,肯定是吃清心吃的。蒲从舟面无表情地想,对甘雨木木的说了一句废话:“是的,我确实是在吃草。”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甘雨温温柔柔地问。
“因为我想过你过过的生活。”蒲从舟漠然地回答。
甘雨的脸“噌”一下就红了起来,害羞地说:“你这样说,我有些难为情了……”
“哈哈,不会不会。”蒲从舟在甘雨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