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一眼看出他脸色不对,心里复杂,从兜里拿出面巾纸抽出一张,“祁醒,你过来一下。”
祁醒眉目还疏冷着,没犹豫走到她面前。
她招招手让他弯腰下来,然后拿纸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叶伏秋眼角耷拉着,像只垂了耳朵的兔子,“我不知道心理诊疗会这么辛苦。”
“你哪儿看出我辛苦了。”祁醒握住她的手,接过纸巾二两下擦干额角:“他那屋子里阳光太大,热的。”
她早就习惯他的口是心非,手里还拎着他的药袋子,“其实。”
祁醒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回头:“嗯?”
“其实,”叶伏秋叹气,最终还是妥协,“易慎走之前,嘱咐了我很多。”
他懒洋洋一揣兜:“他叫你干什么了?”
“他就是托我照顾你,毕竟除我以外,在祁家没有人再‘了解’你的病。”她说。
自从上次闹过冷战,祁醒就再也不提她能叫醒他癔症的事,他听完,直接说:“你全当他没说过就行了,你能帮上什么啊。”
叶伏秋突然拉住他的胳膊。
实际想说的是。
其实,她还是心软了。
明知道他们之间有无法逾越的阶级身份之差,八竿子也打不到一个世界里。
明知道不该有太多牵扯,更不该交往过密。
然而现在一看,她和祁醒已经无法清白分明,他的所作所为也让她愿意相信,祁醒并非只想利用她。
所以。
叶伏秋抬眼,对上他的眼睛:“我愿意。”
“如果能帮上你,哪怕一次两次,我也想。”
“没关系,之前我说的那些,我现在都觉得没关系了。”
这是他意料之外的剧情发展。
女孩突然的勇敢和牺牲,像一股薄荷味清风疏散了他从痛苦催眠中醒来的疲惫。
祁醒表情微变,浑涩的眼眸一点点被她染上熠光。
他叹了下气,还在给她犹豫的机会,似乎并不想让她这样抉择:“你确定么。”
叶伏秋点头。
既然他在努力,那她愿意伸手在他背后,随时接住那随时会掉下来的碎片。
祁醒握住她,将叶伏秋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他紧紧凝注着,而后漫起淡淡笑意。
“好啊。”
“那就拦住我,叶伏秋。”!
“忍不住。”
这样的祁醒
,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再发火了。
狡猾又可恶。
叶伏秋直起身,与他对视,认真说:“……下次不能再乱来了,你至少要问过我意见。”
她偏眼,“偷亲算什么。”
祁醒一笑,复述也是嘲谑:“是啊,偷亲算什么。”
这是点她呢。
叶伏秋没想到被对方反将一军,面色一窘,“尤其还在家里,万一……”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阿醒啊,你在书房?有点事跟你说啊。”梅若的声音响起。
叶伏秋心跳漏空一拍,扯着他衣服就要下去,祁醒偏不让她远离半分。
她瞪大眼睛:疯了啊你!
她还坐在他腿上呢!
祁醒笃定母亲不会推门而入,应了一句:“在,待会儿下去。”
脚步声走远,叶伏秋气得使劲打了他两下:“我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祁醒被她打得往后退,故作很疼揉着自己胸腹,“这么害怕就直接告诉她呗。”
叶伏秋瞪他。
祁醒倒是不再说话了。
别把小丫头真气急了,又得哄半天。
“看书吧,”他伸手揉揉她头发,嘱咐一句:“明天周日吧?带你去个地方。”
叶伏秋眨眨眼,“去哪儿?”
祁醒整理好被她扯乱的衣服,偷香满足的惬意昭然,“猜猜?”
…………
叶伏秋没想到,祁醒要带她去的地方是诊所,见的人是他的主治心理医生。
车子一路开向近郊,叶伏秋第二次来到暗香山度假区,没想到诊所就开在这里面。
下了车,一开始靠近这栋建筑的时候,光看装潢她还以为是什么咖啡店,结果进了门看见医疗标识才发现这里是做什么的。
“好温馨的医院啊,完全看不出是看病的地方。”叶伏秋跟在他身边说。
祁醒径直往里走,往陈容的办公室去:“是啊,毕竟有的人一听医院俩字就怕得腿软。”
叶伏秋斜眼瞥他:“你说的是你自己?”
祁醒看她,挑眉没说话。
叶伏秋心里嘀咕。
她只是有一点排斥医院而已,才不害怕。
祁醒敲响专家门诊的办公室,隔了一两秒听见一声“请进”,然后推开门。
门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