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鲁莎,叮嘱他明天有个采访。
沙德更沮丧地趴了回去。
很快,手机又双叒叕响了。
沙德一动都不动,变成小咸鱼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安鲁莎。虽然你很好,但是我真的很难过,我需要一个人趴一会儿……”
他嘟哝了很久,才勉强抓过手机点开,然后就啊地一声坐了起来。
“哥哥,对不起,虽然这样说太恬不知耻了,但我真的好想你……一天没见都很难过……我可以去见你吗?”
为什么会恬不知耻?当然可以,想我就来见我啊。
沙德赶紧回可以。
“是因为觉得我很可怜所以才勉强和我见面的吗?”
“当然不是了。”
“如果是因为懒得被我缠着,或者不好意思拒绝,所以才愿意见面的话,不用勉强自己的。我真的很抱歉,我会调整好自己感情的,只是不要讨厌我,再给我一个机会……”
沙德是真的,实在不懂了。
他无法忍受地发出了自己的灵魂问题:
“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那边的芒特顿住了。
沙德的心彻底凉了,他把手机放到一边,今天没有眼泪,但悲伤的感觉比咬到了坚硬的宝石还难过,一阵阵把他打来打去。听到手机提示音后,他再也不愿意看,可声音一声急促过一声,按成静音后又开始震动,他只好忍着难过,又举起来看:
“啊???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不起哥哥,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是什么时候和你表白过然后你答应我了吗?我要疯掉了我好像失忆了,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答应我了我一定会记得的,怎么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就是昨晚啊!
“我们不是亲亲了嘛……”
沙德快委屈死了。
要不是芒特在十几分钟后就冲了过来跪在他床边和他接吻,他的第二段恋情差点就这么夭折在了他的鱼头鱼脑中。!
她也很久没能回来了,只能坐在车里,在这浮光掠影中仓促地看一眼。
沙德也就被阿布吓到那么一分钟,很快就不紧张了,在他走后喊了芒特回来,和他道歉说自己也不知道boss会来,然后就美滋滋地开吃菠萝莓。这种草莓虽然长得像没熟似的是白的,但吃起来超级甜。
库尔图瓦也很喜欢买,但这东西是阿根廷秘鲁那一代卖的最好,不应季的时候买不到进口的,应季时进口的里面也还要挑剔很久,才能选出熟得刚刚好的。
各种外国再培育的品种外形倒是像,口味就不能保证了。
沙德感觉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清甜的草莓。
好厉害哦,应该去哪里才能买到?
芒特却是心不在焉的,老半天不吃一个,还是沙德往他嘴里塞了一个,他才想起来似的,微微笑了一下在唇齿间咬开。
他感觉不怎么甜,汁水还凉到了牙,想要问沙德他和阿布是什么情况,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大老板一时兴起跑来看看自己的金牌员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毕竟他之前对舍甫琴科,那可是连生日party都要帮忙办的,芒特当时还是小孩子,都能记得这类新闻,脑子里还有很多,可见他来看看沙德并不奇怪。
也许他只是在为自己难过。
“我好没出息。”他叹气:“boss肯定出门就忘了我是谁了,但我还是感觉丢脸。”
尽管和同龄人相比,芒特也算是顺风顺水前途光明年轻有钱的了,可往阿布这样的人面前一放,他立刻感到了一种渺小。
也只有沙德这种脑子里没有阶级观念的小孩才会在功成名就的大爹面前仍然自然。
沙德不吃草莓了,丢到一边去,紧张地捧住他的脸:“不丢脸不丢脸,脸在这里呢。”
就算是这样的时刻,芒特都没忍住笑了一下:“哥哥怎么还笑话我……”
“才没有笑话你——我喜,我……”
沙德好苦恼。
天快黑了,屋里的自感应灯亮了一圈,主灯没开,窗外天空已转成了深紫色,很快就会过渡成切尔西配色的那种蓝。沙德的睫毛在灯光下被照成了半透明的,眼睛美得像油画里朦胧望向画外的那些角色才会拥有的。
芒特情不自禁地凑近了点,沙德没躲开,反而轻轻垂下了睫毛,微微颤抖着,芒特也在颤抖,于是沙德捧着他的脸,他们就这样在藏蓝色中轻轻地吻在一起。
滚烫。
沙德太久没和人亲/热,倒/回/床/上时感觉整个人都酥/了,分不清自己是在/摸/芒特的哪里,腹//肌还是大/腿:“梅森……”
他呼吸急促,眼里也泛上水光,芒特感觉到自己正被推着,一看沙德充满忍耐和辛苦的表情,立刻误会了,愣了一下后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给
了自己一巴掌,眼泪已经狼狈地掉了下来,替沙德整理好衣服床铺后像逃难一样慌忙出去。沙德原本还美美眩晕着呢,再一睁眼发现小老公已经真·消失了。
沙德:?
是,是买t,是去买t了对吧?!
不是丢下我、不喜欢我对吧!!!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