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正常的。”
周璟承否认:“非也。”
“什么?”
“孤是说——”周璟承想到不日回京,倘若再无法与时归说明心意,待见了掌印,恐再没继续的可能。
既如此,如今坦白,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形同陌路了。
“我是说,对方并不一定是什么学识渊博的大家闺秀,我也没有与她分别很久,与其说是想念,倒不如……说是求而不得的心焦,我这样说,阿归可能明白?”
时归大概是明白的。
但她对上周璟承炽热的眸子,只觉受到了惊吓,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忽略了实际情况,张口便道:“不不不、不明白……哈,殿下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的。”
正说着,时归又发现自己与太子离得过于近了些,赶忙往后退了退,就差让后背紧贴车厢了。
时归侧过头去,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只恨不得将刚刚听到的话再拍出去。
“我、我什么也没听见……殿下,别开玩笑了。”
这一刻,她的大脑乱作一团,根本无法去细想什么。
偏偏,周璟承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周璟承沉吟片刻,起身正襟危坐,言语正经道:“孤是想问,能做孤的太子妃吗,阿归?”
只在周璟承话音落下的瞬间,时归快口道:“不能!”!
至于十九,送去宫里的孩子,或已算不得家里人。
后来阴差阳错,他做了死士,到了时二手下做事,一次惩处,与掌印认回的女儿有了短暂接触。
且不论中间经历了什么,至少在他说出自己排行后,侥幸得了一句“阿兄”的称呼。
从那时起,他就想着,若能跟时二大人一般,有个妹妹就好了,有个能记挂他的家人就好了。
时归合上眼睛,不忍叫眼尾的泪珠滑落。
周兰茵苦笑道:“我若没有强留他就好了。”
不管是出于对回京的渴望,还是什么旁的原因,至少这六七年来,陪在周兰茵身边且一心为她着想的,只有十九一人。
如果她在十九第一次露出想回京的情绪时,就放他离开。
哪怕之后的日子艰难些,也总好过看他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来得好些。
周兰茵起身,将装有十九骨灰的木盒捧来。
“我听太子殿下说,你们最迟后日就要启程了,说来也是,一转眼你们在北地也待了三四个月了,连过年都没能回去,若再不走,怕是父皇都要着急了。”
“阿归,那便辛苦你,将十九带回去吧。”
时归茫然抬头,眼中还带着未散去的水汽:“可是——”
十九临终前说,要留在北地的。
周兰茵摇摇头,拇指在骨灰盒上细细摩挲片刻,低声道:“北地不是什么好地方,没什么好留的。”
“他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被困在这儿。”
“只可惜我还不能走,只能委托阿归你先带他回去,或是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或是找个寺庙,安葬了他吧。”
“等日后我回京时,再带着小久亲去祭拜。”
小王子……不,已经是新汗王了。
不管新汗王到底是谁的血脉,如今、以及以后,他只会是独孤族的后代,按照族里的传承,该名独孤睿。
不过周兰茵更喜欢唤他
的乳名,小久。
时归说服不了她,最后只能带着十九的灰骨离开。
临行前,周璟承有问周兰茵归朝的日期。
周兰茵的视线落在极远的旷野中,半晌才道:“快了吧。”
时隔数月,太子及大周朝臣终踏上回京的旅途。
当初万俟部落叛乱时,目标皆放在太子和独孤睿身上,虽也有派兵去朝臣所在的营地,但搜寻一圈没有找到目标后,很快就从那边离开了。
朝臣们多半只是受了些惊吓,偶有几个受了点小伤,经过这阵子的休养,也都好得彻底了。
说起受伤,反而是周璟承的伤势有些奇怪。
时归记得,太子那日为她挡了箭矢,箭矢是插在腰腹上的,后因箭头在皮肉里停留时间太久,拔出后有些狰狞。
按照时三的说法,这伤势看着是重了些,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箭上也没有毒,只要清理过创口,养个一两月就好了。
战乱结束后,因要对万俟部落做出处决,周璟承根本没法安心静养,只是让时三给他简略处理后,就与召集的另外十六部商议起正事来,忙了十多天才结束。
后面又有独孤新王上位,王太后听政等事,周璟承要为周兰茵撑腰,又在独孤王庭操忙了一阵子。
反正等时归再见到他时,距离他受伤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也不知是伤口感染的原因,还是连日操劳的原因,周璟承在歇下来的第一天,就发了一场高热。
好不容易等身上的温度退不下去了,他又开始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