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惊人的消息回来了。
魏倾寒着脸,御榻上方的佩剑已经被他取下:“人真在廉王府上?”
白昼比划:“确认无误。”
魏倾便想起霜落一开始找对食的缘由。是了,那丫头早说过自己找对食是救命的,如今数月过去,廉王那个残废竟还敢将主意打到霜落头上来。无论廉王还是廉王妃,今夜廉王府上任何一个能喘气的魏倾都不打算放过。
他猩红着眼睛,再开口时一字一句像淬了毒:“把章檐召回来,随朕出宫。”
话才出口,苏茂才就跪下来了:“陛下三思!锦衣卫夜巡王府需同时有圣旨和太后手谕,廉王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皇兄,明日不论闹到太后跟前还是朝堂之上,陛下必被千夫所指。还是低调些,由章檐大人偷偷救出霜落姑娘,此事再从长计议啊。”
苏茂才这番话不无道理。魏倾继位后本就有人背地里鞭挞他弑兄夺位,不给手足留活路。此事闹大,不正方便别人抓他小辫子吗?
魏倾笑了,满面春风:“你怎知那个残废会将事情闹大?”
苏茂才没明白陛下的意思,魏倾拍拍苏茂才的肩:“放心吧,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更不会有开口的机会。”
端阳节才过,廉王府门口的石狮前还摆着一束用来祈福的艾蒿。廉王是先帝的第三个儿子,弱冠那年先帝亲自为他选址建府,在众多皇子中出尽风头。
章檐一个手势,训练有素的锦衣卫将王府包围。以魏倾为首,一帮人带刀风风火火地鱼贯而入,一时间廉王府内惊呼四起。
廉王并无实权,他府上的兵都是家兵,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平日耍刀弄棍还能糊弄糊弄百姓,在锦衣卫跟前无非是花拳绣腿。
魏倾无视一众惊呼,径直深入让章檐带人搜查。廉王府里头的人大多没有见过他,他们见带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已经够紧张了,见魏倾身着普通宫袍却能引领一众锦衣卫不由得有些奇怪。但奇怪归奇怪,却无人敢上前打探他的身份。
魏泯在小妾屋内听闻动静急匆匆套好衣裳出来查看,他拄着一根楠木拐棍走路一瘸一瘸,众多侍妾跟在身后无一不吓得脸色煞白。
魏泯见来人是章檐,瞬间怒火冲天:“锦衣卫指挥使好大的胆子,怎的今日查案查到本王府上来了?不知是什么重大案子,说出来本王或许能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
章檐乃是魏倾的心腹,只管做事不欲与人争辩,说:“浣衣局的一个丫头丢了,臣奉旨寻人。”
魏泯蹙眉,他是真想不到一个浣衣局丫头还能把锦衣卫招来,“我看锦衣卫真是越来越凋零了,多少人命关天的要案不去查,反倒来本王府上寻一个奴才,皇上知道你这么不务正业吗?”
话音刚落,人群后头传来凛冽一声:“你对朕的做法有意见?”
众人抬眼,只见身长如玉,负手而立的魏倾。平日那双含情眼此时深如寒潭,满脸戾气只差把想砍人三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他右手持剑,气焰张狂,再朴素的穿着也让人不得不惧怕到后退几步。
魏泯的侍妾们没见过样貌如此拔尖的男子,一时间都有些脸红,低下头去又忍不住悄悄看几眼。却见魏倾冷漠疏离的态势,又感叹这般好儿郎真是难以接近。
见到魏倾,魏泯气焰瞬间低了大半。他认得魏倾手中那把剑,当年他的多少党羽皆死在之下,他虽然捡回一条性命,却遭太监陷害落下了残疾。
想到这些,魏泯握紧了拳头。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得不低头。魏泯跪下,其余人见状也纷纷下跪。“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皇上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魏倾就让人跪着,开门见山道:“朕来寻人!一个浣衣局的丫头,不知皇兄见过没有?”
魏泯已经隐隐后悔了,为了个丫头把皇上召来真不值当,他又忍不住猜测皇上与那丫头是什么关系呢,竟如此大动干戈。
魏倾耐性不好,厉声问:“见没见过?”
魏泯咬牙:“没见过。”反正人已经死在井里了,找到又如何。
“好!很好!”魏倾侧身吩咐锦衣卫加快搜查进度,转而对魏泯道:“记住你的话,若搜出人来不论是死是活,朕要你的人头。”
死了还要他陪葬?魏泯霎时急了:“皇上,按照规矩搜查王府需得有圣旨和太后手谕,敢问陛下可有?陛下夜闯王府,若按规矩办事还好。若恣意行事,臣明日定上奏御史台和慈宁宫,以求一个公道。”
魏倾尚未开口,后院惊呼先到:“找到了。”
魏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那丫头的尸体了,脸色惨白瘫软在地上。他仰视魏倾,头一回仔仔细细看这个男人。
外人都说魏倾走运,继位不过是皇家找不着合适的人选才捡了漏。可魏泯知道这人有多可怕,几个皇子夺权最激烈的那几年,魏倾看似置身事外实则颠倒乾坤。他们都觉得自己败的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