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济,一直在住院,心里却始终牵挂着这盆花草,别的盆栽都没管,只让我把这盆草带回家里好好照料。”
“老人家在弥留之际,还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如果你回来了,一定要亲手把这盆花草交给你……我也不知道为啥,夏老先生没说。”
夏白微抬头看了看房间里那些枯死的盆栽,再低头看看怀里这盆绿意盎然的天南星,眸色深处微微一动。
他的左手手背,被黑色手套遮盖的地方,微微发热,一股若有似无的灼烧刺痛慢慢浮现……
他猛地抬手摁住手背,同时也将骨髓深处涌现出的悸动一并摁下。
夏白微眨了眨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宁姨,笑了笑:“既然是爷爷特意留给我的遗物,我自然会好好照料它。”
“既然已经把它交到你手上,我心里这块石头啊,也终于落地了!”宁姨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地笑了。
她这次前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完成夏老先生临终前的嘱托,亲手将这株草交给夏老先生的孙子。
事情终于完成,她又拉着夏白微嘘寒问暖许久,才起身告辞。
夏白微起身送宁姨回家,在转身回来的途中,恰好遇到一阵清风拂面。
怀里的南星草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叶片抖动着拂过他的掌心,好似有生命一般,仿佛在攀缠他的指尖。
夏白微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天南星,终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抱着它一起回了家。
而昏暗的天际,一声闷雷炸响,随后豆大的雨点犹如瓢泼一般,倾盆而落。
这场酝酿许久的暴雨,终于来了。
……
此时被暴雨笼罩的后山上,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奔跑着。
快跑!跑快点,再快点……
白向帆不断在心里对自己催促着。
可是经过长时间的奔逃,他的体力早已耗尽,再加上他正处于omega的发\\情期,身体本就虚软无力,脖颈后方的腺体还在红肿发热,各种令人难堪的生理反应一并涌现上来,更是让他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更糟糕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下起暴雨。
连绵不绝的雨滴连成线,将他从头到脚打湿透彻,脚下的道路泥泞,每次拔腿都需要耗费他极大的力气,周围天色昏暗,难以辨别方向,他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似的瞎转。
身体与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可是白向帆却不敢停下脚步。
他必须…赶快逃离上城区,只有逃到下城区才有机会隐藏自己……
那个恶魔alpha就在他身后…那个残忍的、戏谑的、虚伪得令人作呕的恶魔,此时正提着猎\\枪、乘坐汽车,慢悠悠地追赶他,就像猎人不紧不慢地追赶自己的猎物……
白向帆几乎能在脑海里构想出,alpha脸上那副洋洋得意的熟悉嘴脸。
他想吐!
仿佛是身体榨取出了最后一丝气力,他狠狠地咬紧牙关,勉强打起精神,继续拖着虚软发热的身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狂风骤雨中摸索,寻找希望渺茫的出路。
直到他虚弱的身体再也撑不住,软绵绵地一脚踩空,整个人突然一歪,扑倒在地,从斜坡上径直滚落下来,滚过一路的泥水和雨水,直到背部撞到一颗大树,才勉强停下来。
被他撞到的树木很粗壮,繁密的树冠枝叶像雨伞一样在头顶撑开,在暴风雨中勉强隔出一块避风港。
白向帆蜷缩在树下,精疲力尽,意识逐渐模糊。
他现在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感受着被雨水打湿的身躯逐渐失去温度,随时会因为体温过低而死……
就在这时,他在一片朦胧中,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
有人走到他身边,用温热的掌心抚上他的额头:“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后院?”
来自陌生人的触碰,差点让惊恐敏\\感的白向帆尖叫出声,他本能的拼命抗拒。
可是在这种极度虚弱的情况下,最终他也只能勉强抬起手,攥住对方的衣角,挣扎着说出一些模糊的哀求:“不要alpha……不…alpha……”
他宁愿自己在暴雨中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也不要再落入那个alpha的手里。
可就在这时,在周围狂风暴雨的冰冷气息中,极度惶恐的白向帆却突然鼻尖一动,意外地嗅到一股夹杂在其中的香甜气味。
那是一股淡淡的果香,温和无害,从眼前的陌生人身上散发出来。
alpha的信息素向来都是深沉的、冷峻的、具有攻击性的,像这种甜腻温柔的信息素,一般omega才会有。
意识已经极度模糊的白向帆,此时根本没有能力分辨信息素和纯粹气味的差别。
“原来是…omega……”他陡然松了口气,然后便瘫软在泥地上,任凭眼前的黑暗一点点吞噬仅存的意识。
他彻底昏死过去。
只留下夏白微看着眼前昏迷的少年,头疼地摁着眉心。
刚才他回到家,把爷爷留给他的宝贵盆栽安置好,还没停下来歇口气,便突然听到后院里传来异样声响。
一开始,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