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他不知如何处理男女之情,对昌邑县主更加读不懂了,少年的嗓音格外艰难:“难道你想,同我,圆房么?”
她自是不想。
他知道她不想,所以才……
一念顿起,尚未落下,背后的小娘子,却用力地点头。
一点头,那些晶莹玉润的雨露,又如珠子般飞溅开来,落在他的皮肤上,如新鲜的烛泪般温热,隔着皮肉,烫得他心尖直冒哆嗦。
“你——”封墨惊住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点头。
少女酒后吐真言,酒入豪肠,什么话都敢说,不仅点头,她还要承认:“想圆房,好想圆房。”
“……”
性情大变的昌邑县主,恕封墨招架不力,着实抵御不来。
她生怕他跑了一样,用力抱住他的脖子,乖乖地低下脸蛋,亲他的脖子,如小孩儿吃奶一般,吮着。
先是吮,后来,好像又恨起来,亮出了几l颗尖尖的虎牙,开始嗫咬。
下口不重,酥麻刺痛的触感,让少年忍不住暗皱眉头。
被咬了,却无力反驳。
这样的哑巴闷亏,倒不妨多吃一些,少年吃得心肝发颤。
从“甄杳娘”的画皮被揭开以来,他所悄然建立起来的某种丰碑,某种信条,开始出现崩坏颓圮的势头。
这可真是不妙,倘若她再加大攻击力度,他这座城头,迟早就被昌邑县主不费吹灰之力地打下来了。
他就是个初出茅庐的败军之将,在她手底里,一败涂地。
洛家的小娘子,就算是醉了,也是懂得痛打穷寇的道理,敏锐地察觉到身下的男子似有些开始服了软,洛神爱绵柔的嗓音,含含糊糊地道:“那你带我回家圆房。”
少年的身体,早已被撩拨得火热,不知为何,那宫门遥远得望不到头。
他咬紧牙关,不得已加快步调往回走。
往家走。
洛神爱的小嘴好像开了闸似的,滔滔不绝的洪水往底下倾泻,一泻就泻个没完:“你还说,你不坏么。”
封墨无奈至极:“我坏。”
洛神爱了然勾唇,趴在男子背上,凑过红嫩嫩的嘴唇,亲吻
他的侧脸和颈。
吻一个个落下,如雨点,密密麻麻。
激起少年脸上的涟漪,一浪猛过一浪。
小娘子嗓音幽微,眉眼清冽:“我不许你说自己坏。”
“……”
这倒也不对了。
罢了,同醉鬼计较些什么。
也许酒醒后,昌邑县主不会记得。
洛神爱看他不吱声,只是加快往回赶,心里又是气恼又是无奈,终于狠狠咬住了他的耳朵。
这一回,刺痛得厉害,逼得少年溢出了一声嘶气。
洛神爱怕咬坏了这副英美勃发的皮囊,只好收收劲道,但却不甘心。
半晌,她含着哭腔的嗓音,断断续续溢出来,刮着封墨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耳膜:
“封墨,你不能不喜欢我。你喜欢我好不好?”
不能不。
昌邑县主就算表爱起来,也是命令式的。
封墨心尖直颤:“不是县主以戏耍封墨为乐么。县主又想与封墨,玩些什么把戏了,是么?”
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他已是十年怕井绳,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洛神爱含着哭腔,捶打他的肩,痛恨他的“不信”。
可她又能如何。
少女的臂膀无力地垂落了下来,挂在他的胸前。
她哭得累了,静静地趴在他的颈后。
那声音,仍支离破碎地传来。
“我后悔了,封墨,我可以当甄杳娘,我能演一辈子甄杳娘的……”
“你跟我圆房好不好……”
根本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封少将军已经快要爆了。!
醉意蹒跚地,闷不吭,撞入一个男子宽厚的怀。
额角被撞得生疼。
小娘子错愕地支起清澈的明眸,望向面前的男子。
封墨微抿唇瓣,眸色漆色欲滴。
他不知太子为何让洛神爱吃酒,不明白其中深意,也敢怒不敢言。
正要问候洛神爱,那小娘子已经踮起了
脚尖,一双肉掌轻轻地拍打起他的脸颊来。
噼噼啪啪,拍得清脆作响。
少女乌眸飐滟,笑意盈盈:“你,好像封燕归啊……”
封墨将唇抿得更紧,还不知她醉后,要说出什么“密辛”来,只得背过身,将小娘子不容拒绝地背上了肩膊,带着她回去。
“太子殿下,臣告退。”
新婚小夫妻双双退出东宫,师暄妍长松一口气:“宁恪,这行么。”
太子殿下低头,掌心贴向太子妃的肚子,含混应:“两个幼稚鬼罢了,手到擒来。”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笃定,太子妃也就不说二话了。
封墨背着醉态娇憨的小娘子往回走,不知怎的,宫人似都避着他们,封墨连一驾代步也找不着,只得牛似的任劳任怨,背着小娘子往宫门的方向去。
洛神爱身材娇小,并不重,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