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往下。
江萤又急又羞,绵软地握住他的手臂:“殿下,如今,如今不合时宜。”
容澈却将她的足踝握得更紧。
“你在怕什么?”他靠得更近,凤眼浓黑,炽热的呼吸都落在她的颈间:“怕明日不能向容隐交代?”
江萤急道:“臣妾是怕不能向皇祖母交代。”
容澈指间的力道半点不松:“那是数十年后的事,你现在就惦记上未免太早。”
他眼底愈寒:“你还是在惦记着容隐!”
江萤脸颊滚烫。
她的视线往身上落了落,又抿着殷红的唇瓣看向他。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即便他现在住口。
太子殿下那里也没法交代了。
容澈冷声:“那就不必交代!”
他以那双浓黑的凤眼紧凝着她:“孤与你说过。将他锁进祠堂,往后的事由孤来处置!”
江萤呼吸微顿。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
槅扇再度被人叩响。
廊上传来段宏的通禀声:“殿下,属下有急事回禀。”
容澈皱眉,手势微顿。
江萤回过神来,也顺着他的话道:“段侍卫雨夜过来,定是有什么极要紧的事。”
她说着轻推了推他:“殿下先去听完,再回来找臣妾算账不迟。”
容澈薄唇紧抿。
终是暂且松开她,阔步往槅扇前去。
江萤也略松了口气。
来不及多想,她连忙自长案上起身。
在容澈回来前匆匆忙忙地将散乱的衣裳重新穿好。
腰间的丝绦还未系好。
她便听见脚步声靠近。
她抬起羽睫,见容澈自廊上回来。
他眉眼沉冷,显然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江萤指尖顿住。
略带忐忑地低声问他:“段侍卫带来什么消息?”
容澈眉心紧皱。
将段宏的话复述给她:“父皇病势加重。曾数次倒地不醒。如今每日里已仅有半日清醒。”
江萤双颊红云褪尽。
心弦同时绷紧:“即便是快马加鞭,从长安城到永州,也要整整十日。”
因此段宏送来的,是十日之前的消息。
如今陛下的病情如何。
长安城里的时局又如何。
还犹未可知。
容澈凤眼微深。
顷刻间便做出决断:“请皇祖母恕儿臣不孝,今年的祭奠提前。”
“明日祭祀过后,即刻启程返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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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琅低头不敢接话。
凤仪殿里陷入长久的静默。
姜皇后捻过腕间戴着的佛珠,眼底思绪晦暗不明。
并不止这些。
还有几句她未说出口。
有野史记载,章怀太子与武后离心并非只因政见不合。
当年宫中曾经蜚语流传,章怀太子并非武后所出。
而是武后的族姐,韩国夫人之子。
姜皇后眉心微皱。
她重新执起那张诗笺,在看过几次后,终是将其放在熏炉之中。
烈焰燃起。
这封诗笺无声无息地燃成灰烬。
姜皇后微阖了阖眼。
再抬起眼帘的时候,那双凤眼里已没有半分犹豫。
“陛下的龙体愈发不好。”她捻转着腕间戴着的
佛珠:“青琅,你替本宫将书信都送出去。”
“尤其是到边关那封,务必令人快马加鞭,万寿节前必须送到铮儿手中。”
*
姜皇后的信使离开长安时。
永州城里的天幕也渐渐暗下。
如江萤清晨时所预料的那般,今夜的永州城里确有一场大雨。
眼见着天色阴沉,江萤便早早地吩咐宫娥们将晒在外头的东西收都拣进来。
等到黄昏后风雨大作的时候,江萤便也安心地窝在厢房里写着祭祀要用的清单。
刚写完前两张纸,厢房的槅扇便陡然被人推开。
是容澈自外间回来。
窗外的水风随着他的步履卷入。
令江萤急忙拿镇纸压住还未晾好墨的宣纸。
“殿下等等。”她转过脸来:“大抵还有两三页要写。等臣妾写完了一起拿给殿下……”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对上容澈晦暗的视线。
“孤不是说过,回来后不许去找容隐求欢?”他抬手攥起她的下颌:“你又将孤的话当做耳旁风?”
江萤微愣。
她启唇想要辩解。
但还未来得及出声,容澈便已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瓣。
他吻得很重,令江萤微微吃疼。
她的指尖抵上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些。
但还未用力,便又被他反手握住皓腕。
容澈没有给她说话的余地。
他欺身向前,就这般将她抵在身后的立柜上。
吻得又凶又狠,像是要将容隐白日里做过的事数倍找补回来。
江萤脸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