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尽在掌握的驱棋者,他在看着宿敌因不可抗的力量上限而逐渐滑下深渊——
今天是最坏的一天。
今天同样也是最好的一天。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悄无声息的湮灭。
像他的父亲,像这座城市里所有碌碌无为的人渣和废物。
他曾发誓,绝不会让自己这样死去。
但第伯戎倏而向他微笑,怪异的蓝色墨镜遮住了那双绿眼睛,她的红唇挑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你先解决掉这些不速之客。”她说:“一分钟之内,如果他们没有倒下,那倒下的就会是你的漂亮新娘。”
“然后我们再来谈其他的。”
其他人都愣住了——大概没人能想到,当大家正循规蹈矩地一步步解题时,第伯戎居然默不作声就冲上来把桌子给掀了!
韦恩阔佬头顶的照明灯恰好在打斗中不幸损坏,在黯淡灯影里他的蓝眼睛像阴云密布的海面;记者朋友满脸呆滞、蝙蝠侠2号头顶可爱问号。
夜魔侠……夜魔侠喘着气,扶住身边一只斜刺向穹顶的木板,顺便一脚踹翻了一个正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杀手。
但谁也没有率先轻举妄动。
珀希芙看向他们。
“还站着干什么?”她说:“坐啊,这种时候就不要工作狂了吧?”
“那就麻烦你了,菲斯克先生。”然后珀希芙又笑眯眯地转向金并:“倒计时已经开始了,56秒——”
金并终于崩溃大吼。第伯戎美艳的容貌、讥诮的笑脸都在他视线里重重地扭曲,屈辱和愤怒劈头浇下!
幼年时懦弱胆小的菲斯克总觉得父亲是他这一生都跨不过去的山,但他最终凿穿了坚硬的岩石;长大后手握权柄的菲斯克觉得他已经无所畏惧,但一片怒涛翻涌的海再次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手指能轻而易举地拂开一捧海水,但却无法抵抗深陷其中的命运。
因为海浪注定要淹没礁石,没有一片海岸永恒安宁。
金并的沉默非常短暂,几乎只在呼吸之间。旋即他猛地转过身,揪住了一个离他最近的杀手——
他肌肉贲张,凶悍的拳头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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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冰凉的、坚硬的东西在紧紧顶着她的额头。
……那是枪口。
“我建议你先举起手、然后慢慢站起来。”珀希芙笑眯眯地说:“配合一点,你也不想金并死吧?”
她的话模棱两可,几乎听到的一刹那,凡妮莎已经脑补出了各种惨烈的场景:
比如金并殊死抵抗;
比如金并命悬一线;
比如金并……
其实金并挺好的,这狗东西正在情绪稳定地发癫,并严重危及了几乎已经掉进第伯戎阔佬口袋的9600万美金。
凡妮莎完全能想到第伯戎的残忍手段,她非但毫不怀疑地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还任凭第伯戎用婚纱上垂落的缎带捆住了她的双手。
“你会下地狱。”她啐道。
“太好啦。”珀希芙心不在焉地敷衍:“返程门票怎么收费?”
然后她顿了一下。
“哦对不起。”珀希芙诚恳地改口:“我的意思是,反正上不了天堂,那地狱也挺好。”
凡妮莎被气得猛咳,拳头都捏紧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拳锤倒卑鄙无耻的第伯戎!
但对方突然推了她一下。
头顶传来电流音,一直庇佑着她的黑暗被驱散。白炽灯重新亮起
,房间里光线柔和的落地羽毛灯也被悠悠点亮,刚刚被她推倒在地上的落地镜碎片折射出了千万道凌乱的光线。
凡妮莎扭过头、狼狈地适应骤然降临的光明。
第伯戎一只手卡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持枪,顶着她的太阳穴。
她动了动枪口:“往前走。”
……凡妮莎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她听见了扳动保险栓的金属脆响,近在咫尺、就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剐蹭,于是她立刻抬步向前,随着第伯戎的意愿向前走去。
凡妮莎怕了。
“我还以为她有多爱。”珀希芙一边押着她向礼堂走一边点评:“我刚刚好怕她一头撞死,以解除金并的后顾之忧。”
“不是所有人的爱都能跨越生死,”032小声说:“毕竟人性是自私的,人是天生利己的生物。”
“付出大多建立在崇高品德之上,尤其是这种没有亲情纽带的虚无缥缈爱情……”
“所以当好人负担太重,还是当反派快乐!”珀希芙打断它,美滋滋地感叹:“你看,讲道理和仁义屁用没有,但当我掏出枪的时候,大家一下就变得好沟通起来了呢!”
032非常赞同:“压力催人奋进嘛,人是这样的没错……但您为什么突然要求开灯?”
现在整栋大楼都璀璨明亮,大概从远处看上去会很像一根燃烧着的蜡烛——
刚刚直播中断、各界名流疯狂逃窜,想必有很多人都在好奇国宾酒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恢复供电这一举动,简直是在明晃晃地宣布即将有大事发生。
“因为摸黑出场有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