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顶层套房很难预定，你是怎么订到？”
“啊，这个啊，”女人妩媚娇笑，攀到男人肩上，“偷偷告诉你，我在这里认识了个姐妹……今晚晚会上，谁最大放光彩你总知道吧？”
“你是说虞瑶？”男人迟疑问，“她手真能伸进成汤旗下？”
“对啊。你没听大家都说嘛，今晚这可是相当于成汤太子爷豪掷万金给她办专场。这点面子，旌华负责人总还是要卖她吧？”
“叮——”
顶层到了，电梯门打开。
林青鸦站位置靠前，独身走出去。
按着程仞给她暗金色房卡卡号和电梯外花纹体指示牌，林青鸦踩着深蓝地毯，走进右手侧长廊。
身后话声不远反近。
“羡慕她？”
“那是顶了不起唐家嘛，哪有不羡慕她。”
“你就别想了。唐亦在圈里是有名男女不沾荤素不进，只好个看戏服美人，也不做什么，变态似——也就你们女人信什么真爱——说捧虞瑶，他不也全程面都没露一回？”
“你这是嫉妒……”
林青鸦再次右转。
她身后声音戛然而止。
几秒后。
男人问：“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女人声音低且疑惑：“前面怎么会和我们一个方向？”
“同向怎么了？你吃醋啊。”
“你懂什……算了，她可能是走错了。”
“啊？”
这一向只有两套套房。
林青鸦停在3201门前，身后脚步声愈来愈近，加身目光也情绪强烈得不容忽视。
林青鸦安静站着，等两人从身后过去再敲门。
可就在脚步声距离她不剩几米时——
“滴滴答。”
面前套房双开门一声轻响，开了一扇。
走廊里三人同时一停。
唯独走出来那个没在意，湿着微卷黑发懒倦地靠到门上。刚沐浴完皮肤被水浸过，在长廊光下更透出凉白如玉质地。
他随便套了件黑色线衫，领口歪斜着，露一截凌厉性感锁骨。
那双桃花眼似勾翘着眼尾扬起来时，正有滴水珠顺着他额角打卷一绺黑发发梢滴下，落进锁骨窝里。
亮晶晶，晃人眼晕。
而看见门外林青鸦那一秒，黑得幽郁眼瞳也亮起来。
他一眼不眨地盯住了眼前人。
白衣，长裤，乌发如瀑。
一成不变，他……
唐亦喉结轻滚了下，偏开眼，声音低哑微带嘲弄：“到了不刷卡，给我守门？”
林青鸦垂眸：“我是来签协议。”
“……”
唐亦身影僵了下。
过去一两秒，他慢慢回眸，黢黑瞳一点点凝上她。
唐亦很快读懂了林青鸦意思，他眼底情绪一跳，将起又被他恶狠狠压下去。
“进来。”
他声音抑得沉哑。
林青鸦没抬眸，语气依旧轻：“不打扰唐先生休息，我签完就回去。”
“…回哪儿。”
唐亦迈出来一步，轻易到她面前。他站直身已经比她高出近二十公分，这样贴近时，低着下颌像随时要吻她额头。
只是那个声音恶意、冷漠。
“这么迫不及待回你那个要早死未婚夫身边？”
“……”
林青鸦轻皱起眉，抬眸。
唐亦却笑了。
看她瞳里满盛着他一人身影，他朝她俯身也低下声：“他兴许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可你那个昆剧团就未必了。”
距离太近。
林青鸦好像闻得到他湿漉漉发梢上残留过洗发水味道，空气都染上迷惑心神睡莲清香。
林青鸦松缓语气：“我已经来了。协议可以给我了。”
“协议给你？”
“嗯。”
耳边一声低哑轻笑。
疯子声音俯得更近，像深情缱绻：“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少爷会所，你是金主、你说了算？”
“——”
林青鸦起初不懂。
但唐亦毫不掩饰，话声里仿佛潜着细密小钩子，更像个单拿气息也能撩拨人心妖孽。
于是林青鸦若有所懂，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她还记得长廊有别人在。
只是这一步彻底崩断了疯子最后一根理智弦。
他冷下阴郁眼：“纸质协议就在里面办公间，或者你进去签了，或者我进去撕了——你选。”
林青鸦停眸。
“不信？”唐亦一笑，转身，“好啊，我这就撕。”
“——”
林青鸦本能抬手，拉住面前转身人。
趁疯子僵那一下，林青鸦松开手，绕进房间里。
玄关里身影没入房间。
唐亦垂眼，唇角翘了下。
那点又怒又疯情绪顷刻就从他眼底身上颓了干净，变回刚出来时懒洋洋模样。
他握着门把手要关回，最后一眼里瞥见长廊角落两人。
其中那男子在他扫来余光里都僵硬，下意识绷紧肩背，讪笑。
“唐、唐先生，晚好哈……刚、刚刚那位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