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双手抱胸,嘱咐他解毒剂的药效还有七个半小时。
在商业街下车前,工藤新一顿了顿,回头询问地看向冲矢昴。
“赤……冲矢先生。”他低声道,“之前的那位管理官,有什么问题吗?”
——不仅松本清长没有给冲矢昴多余的眼神,后者也同样没有主动上前攀谈,对“冲矢昴”这个圆滑随和的研究生设来说,这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
沉吟片刻的冲矢昴,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他说,“应该是我多了。”
*
周末的最后一天,潮涌动的购物中心。街头巷尾亮着暖色的灯火,一个青年的身影匆匆跑街道。
商场出来的时候,工藤新一手里终于久违地提上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袋。
时间紧迫,他清早阿笠博士家踩着滑板出门,却没有到自己居然连一套衣服的时间都来不及换。
早上好的礼物,也耽误到现在才买。
这么,挂断电话前唐沢裕的那句提醒简直像未卜先知,提前预料到了这一天的紧张动荡似的。
工藤新一停在十字路口,焦急地等待红灯转绿,同时不停的查看时间。
距离小兰约定的晚上十点,剩不到半个小时,手机在这时嗡嗡一震,毛利兰经到了米花电影城。
【我马上就来。】工藤新一迅速回复道。
点击发送时,他却注意到一封未读的新邮件,它被小兰的简讯压在下,发件显示来自于朱蒂老师。
接到苏格兰的第一封公开信时,他就发简讯询问她邮件地址的追溯情况,看来fbi的调查结果经出来了。
工藤新一走行道,视线飞速浏览简讯的调查报告。
越往下看,眉头却拧得越紧。
报告显示,这封邮件的发送经历了无数跳板,最后一层的ip来自一个非洲小国。都知道这一定是经伪装的结果,fbi并没有找到邮件的真ip。
可据fbi的情报,英国的cia同样在那里活动,他们最终定位到了服务器,正是cia的工用于回传情报的公共地址。
而他们安插进组织的卧底,基尔就出身于cia。
出一辙的巧合,顿时让工藤新一心头一紧。
城市的灯火遥遥与星光呼应,今夜头顶辽阔,清澈的夜空格外干净且遥远。
工藤新一邮件上收回目光,一瞬间他觉得闪烁的星子棋盘,整个东京都被倒扣在巨大的阴影下。
……怎么可能呢?
他自嘲地摇摇头,收起了某个有点荒唐的猜。
*
同样璀璨的星空彼端,路了两个影。
所有的环状线列车安靠站,困守了几个小时的乘客与家重逢,安室透与诸伏景光混在流里,肩并肩走下站台。
诸伏景光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
“要走走吗?”
——安室透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头同意,回神时,两经漫步在东京的街道上。
这是一场漫无目的的旅程,走向哪里并不重要,有意义的是行走的程本身。
诸伏景光侧头,余光瞥见降谷零脸上的表情,那是有点呆愣的怔忪。灰蓝的瞳孔一眨不眨,遥遥停在远方的一个点上。
……是卧底多年,把自己卧傻了吗?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心底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歉疚。
自己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距离,同在一片天空下,却不能告诉zero自己活着的消息。
卧底的岁月黑暗漫长,他们小心谨慎、履薄冰,原本托付后背的同伴,自己去后他能一个走。
或许步步为营中,降谷零早习惯将完美的假扣在自己脸上,他早就没有喘息的余裕了。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再开口时,没话找话地提到了电车上的那起凶案。
小仓千造被杀害时,直到凶手被抓,唐沢裕都一直不在现场。
安室透便顺势说起了当时的破案经。
“双外套的设计很常见,可一旦放在‘凶手一定沾到了者的血’的预设条件下,一般很难立刻到。”
诸伏景光问:“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她?”
“当时我就在不远处,和泉直子杀后逃离现场,她身上还残留着血腥味。”安室透道。
他话音稍止。一般聊天的思路,身旁的都会在这时感慨好巧,诸伏景光却说:“辛苦了。”
他微微侧头,温和的眼神静静注视着他,安室透呼吸一滞。
他有些慌张地撇脸去。
奇怪。
明明是唐沢裕才对,他怎么会透他……看到另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切常,安室透却察觉到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他们的见都仓促,不同的场合,戴着不同的假。第一次在米花银行,伪装成伤疤赤井的他没有变声器,担心不同的声线露馅,他一个字也不能说;现在的他又成了安室透,与匆匆赶来的唐沢裕一握手,炸弹犯的威胁,马上又压迫在众头顶。
说到底,先前的那些不匆匆一瞥,大概是这样不带紧迫的交流难得,才会让他萌生出这样的错觉吧。
安室透自我安慰地:可能也